目光斜視,帶著一點點輕蔑。
他可是知道如今大明內亂不斷,晉北軍在國內的形勢可不怎麼樂觀,沒想到那鐵墨進入朝鮮境內,還擺什麼天朝上國的架子,就派一個小小的將領前來,不是在侮辱人麼?既然鐵某人不敬在前,他金子山也不介意警告一下鐵墨了。
“臣晉北軍水軍三營千總陳威峰拜見大王,傳我家殿下旨意,恭祝大王早日得報家仇,一統朝鮮!”陳威峰侃侃而談,說的多是漂亮話。
他心中自然有點瞧不上金子山的,出身晉北大學堂,見證了晉北軍崛起晉北戰無不勝的光輝歷程,又親身經歷了數次血戰,還怎麼會將金子山放在眼裡。如果不是國內局勢困頓,遼東聯軍威逼青山府,實在抽不出足夠兵力,又怎麼會向金子山這樣的陰鷙之人低頭?心中不快,可為了殿下大業不得不忍一忍了。
陳威峰覺得自己已經夠客氣了,但金子山並不這麼認為,崔成秀更是氣怒,他想到大明晉王自恃身份,可沒想到會如此瞧不上天王寨,一個小小的千總,夠資格麼?金子山一直都不是一個隱忍之人,喜怒全在臉上,聽陳威峰說完話,他當即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本王說話?你就是鐵墨手底下一條狗,你說的話,本王聽不懂。”
狗?這個字有多侮辱人不言而喻,更可況是陳威峰這種年輕氣盛,傲氣十足的人,“大王為何如此說,殿下誠心誠意相交,何必如此為難下官,就算是一條狗,也會咬人的。”
身處刀斧手陣營,身邊沒有一個自己人,卻傲色不該,不露懼色,金子山為之側目,甚至有點欣賞眼前的漢人了,“呵呵,不錯,不錯,倒有幾分膽識,不過可惜了,本王必須告訴鐵墨一個道理的。在朝鮮,本王說了算,他鐵墨要做什麼事,必須親自來才行。”
金子山沉聲敘述,滿是不屑,這下徹底激怒了陳威峰,督師南征北戰,打下一個諾大的江山,何時向他人卑躬屈膝過,一個小小的朝鮮王,竟然要晉王親自來拜見,如此豈能忍?有道是君辱臣死,陳威峰退後一步,目光噴著怒火,“看來大王是一點談的意思都沒有了,請姝陳某人不奉陪了!”
陳威峰轉身要走,刀斧手卻一起向前,大喝一聲,此時身後也傳來金子山陰測測的聲音,“天王寨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麼?”
面對層層威脅,陳威峰並沒有畏懼,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沒讓親兵一同進寨子,否則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了,回過頭注視著面帶笑容的金子山,鎮定自若道,“你待如何?”
“本王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砍下你的人頭給鐵墨當份大禮,要麼你臣服本王,怎麼樣,跟著本王吧,只要你投靠本王,保你榮華富貴一生不減!”金子山似乎篤定了陳威峰會臣服,但他料錯了,陳威峰嘴角一竅,冷笑道,“小小蠻王也敢與我家殿下相比,要陳某人跟著你,除非某家瞎了眼!”
白虎大堂內積聚眾將,聽陳威峰如此言語,頓時大怒,“大膽的漢人,還不跪地求饒!”
陳威峰神色不懼,撩起長袍,大聲斥道,“堂堂大明將士,寧站著死,不可跪著生,有死而已,何懼哉!爾等要殺,儘管來便是,大好男兒還能怕了你們?”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陳威峰不覺得今日能抽身離去,因為他已經看準了金子山的心思,金子山要用鮮血告誡南蒲城內的殿下。
兩名刀斧手欺身向前,陳威峰向後一退,肘部狠狠地砸了下去,動作迅速準確,奪過大斧,直接剁在了那名刀斧手頸部,一時間鮮血噴濺,大堂內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陳威峰會悍然動手,一點畏懼都沒有。
金子山臉色越來越寒,盯著陳威峰,突然猛地站起來,大聲道,“給本王剁了他,送到南浦城,讓漢人見識下我天王寨的威風。”
天王寨內,陳威峰殺意沖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