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還真是流寇啊,函谷關,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轉眼間,函谷關城門大開,副將費揚名率領一票人馬殺了出來,他們緊咬著農民軍,一路殺了過去。後方被官兵咬住,不斷有人死傷,劉文秀立馬有點慌了,只能加快速度,這個時候,就看誰跑得快,跑得慢的自認倒黴。
下山不到一半,當來到一處空曠地帶後,劉文秀猛地停住了腳步。只見前方一塊巨石突兀的聳立在路邊,兩側是陡峭的石壁,這段路,看起來就像是兩座山想成的小門,護衛著山道。
“這是什麼地方?”
有對崤山比較熟悉的人趕緊回道:“此處乃是迴旋坡,那塊巨石便是迴旋石,此處地勢陡峭,山路狹窄......”
“迴旋坡?”劉文秀喃喃自語,以他多年的領兵經驗看,這裡是用兵的好地方啊。總之,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感覺很強烈,“讓大家都小心些,以最快的速度透過迴旋坡。”
本來已經疲憊不堪的農民軍,在劉文秀的命令下,只能加快腳步,咬著牙往前趕。起初也沒什麼問題,可大約三分之一的人過去後,兩側山坡突然雷聲大動,隨後箭矢如雨,還夾雜著滾落的石塊。夾在狹窄的山路上,農民軍被突然而來的進攻打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劉文秀痛呼一聲,一支箭矢插在肩頭,入肉三分。回過頭,大多數人還陷在山道中,此時身後的追兵也已經撲了上來。
完了,兩側有弓箭手攔路,後有追兵,如此狹窄陡峭的路口,簡直是絕地啊。倉皇中,許多人慌了神,為了逃命,不管不顧,有的人推搡同伴,導致一些人腳下不穩,順著陡峭的山道滾了下去,再加上無數人踩踏,傷者不少。
劉文秀處在隊伍最前方,稍微加快速度,便闖過了迴旋坡,可大多數人還在他身後呢。不斷有慘叫聲響起,鮮血已經順著山道留了下來,那猶如血色長河一般的紅色山路,看的人觸目驚心。
當逃出崤山後,劉文秀總算能好好喘幾口氣了,讓人統計一下,只覺得胸口發悶,差點暈死過去。四千餘人,最後只剩下一千多人,還幾乎人人帶傷。
函谷關,可怕啊!只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就被人打得幾乎全軍覆沒。雖然這裡邊原因複雜,跟自己輕視官兵和不瞭解崤山有關係,但依舊說明函谷關真的很可怕。如果換做活閻王的精銳守函谷關,估計自己這次肯定要全軍覆沒了。
劉文秀灰頭土臉的回到澠池,得知戰況的張獻忠除了張著嘴一臉震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責怪劉文秀?這事兒似乎也不能全怪他啊。
“哎,看來函谷關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張獻忠苦惱的拍了拍額頭,沒想到南下黃河第戰,就打了個灰頭土臉。如今麾下兵馬不復當初,可經不起消耗啊。不過虧的是活閻王的大軍還在跟王自用對峙,要是活閻王追上來,自己屁股後邊起火,那可真就進退兩難了。
活閻王的精銳大軍一時半會過不了黃河,自己還有時間想好下一步計劃。函谷關這條道走不通,就要另謀出路。其實張獻忠對洛陽並沒有那麼渴望,他也不傻,洛陽幾朝古都,士紳權貴無數,這樣的堅城,哪是那麼容易攻破的?就算打下了函谷關,洛陽城依舊不是他張獻忠能吃下的。要是實力如以前,沒有受損,倒還是可以去洛陽城亮亮相。
眼下急需一塊地盤喘口氣,最重要的是要把隊伍壯大起來。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艾可奇說道:“義父,我們不如繞過崤山,從西邊南下,過尹川城,入房州。房州緊靠著南陽,人口眾多,但防禦空虛。最重要的是,官兵幾乎放空了伏牛山,我們可以在房州得到所需糧食,然後退守伏牛山,靠著伏牛山,完全可以站穩腳跟,實在不行,還能從伏牛山西進,經商洛道或者子午道,從漢中退回陝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