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有時候打仗不是單純的做買賣,騎兵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麼?現在,他們需要本督師調援兵過去,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那些還在浴血奮戰的兄弟會怎麼想?為了保住珍貴的騎兵,枉顧那些兄弟的生死?”
鐵墨神色沉重,一拳捶在了桌面上,“不,我做不到,奧爾格,去吧.....扛過兩個時辰後,便撤回來......”
隨著鐵墨的命令下達,奧爾格麾下一半騎兵變成了步兵,被推上了田坡高地。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也是無奈之舉,如果真要動用援兵,只有奧爾格麾下的兵馬最合適。奧爾格本部兵馬有相當一部分是原來的奈曼人,這些奈曼人弓馬嫻熟,上馬是騎兵,下馬提刀近戰也不輸於他人。
將騎兵當步兵用,這絕對是最愚蠢的行為,但凡懂點軍事常識的,都知道這個道理。很早以前,就有人給計算過,一個騎兵,頂至少五個步兵,騎兵的命要比步兵貴重太多了。騎兵訓練與培養,所耗費物資是火槍兵的十幾倍。
火槍兵,訓練起來簡直比以前的步兵還簡單,基本操練加上操作,半年就能有模有樣,但是騎兵不行。正因為明白,所以當奧爾格的兵馬衝上高坡時,前線將士感覺到心裡又一股暖流劃過。督師並沒有將他們當吸引火力的炮灰,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隨著奧爾格的加入,田坡高地上的農民軍攻勢頓時被擋了下來,更讓張大受無法接受的是,剛剛被打的熄火的官兵,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竟然把自己把握很大的攻勢給擋了回來。
渡口指揮處,鐵墨等人焦急的等待著,奧爾格的兵馬已經推了上去,但誰也不知道會對戰局產生多大影響,因為,及時有了這股援兵,總體來說,張大受依舊是優勢的一方。
倉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傳令兵腳下發軟,跌了一跤。跌跌撞撞的闖進指揮處,喘著粗氣說道:“督師.....賊兵退了.....退了......”
鐵墨雙目一瞪,愣了一會兒,這才騰地一下站起身,虛空揮了一拳,“太好了!告訴賀靖遠,再給他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以後,要是炮彈還落不到賊兵頭上,老子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塞炮筒裡去。”
王左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對鐵墨之前的決定也有些佩服了。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跟鐵墨有什麼區別。
鐵墨或許無法做到面面俱到,可他有魄力,對於人心的把握,是他王左掛遙不可及的。
軍心士氣,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啊!
另一邊,張大受並沒有氣餒,在他看來,無論官兵做什麼,都是無用的掙扎。進攻了半天時間,各部也已經疲憊不堪,或許是因為太過自信了吧,張大受這個時候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甚至後來,每每想起此事,他都會有種想自殺的衝動。
農民軍後退休整,這讓宣府兵馬有了難得的喘息之機。張大受想著養精蓄銳,明日一舉把官兵趕回北岸去,可他哪裡知道在這短短的十幾個時辰裡,死神的手正在慢慢張開。
八月初二,清晨,陽光趕走了薄薄的霧氣,休整完畢的農民軍懷著無窮的信心發起了新一輪進攻。
如張大受預想的一樣,銳氣正盛的農民軍,以推枯拉朽的方式,衝破了防線,尤其是田坡高地,昨日那支難纏的官兵,也被打得抱頭鼠竄。
勝利,似乎唾手可得!
無數的農民軍從田坡高地衝下來,人山人海,猶如黑色的螞蟻。袁馬哈哈大笑,不斷舔著嘴角的鮮血,衝吧,勝利的潮水,將淹沒活閻王的陣地。
忽然,一聲巨響從遠方傳來,緊接著,人潮之中彷彿盛開一朵火花,地動山搖,天地失色......
轟轟轟,巨響不斷傳來,一幕幕血色煙花在眼前綻放,每一朵煙花下,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