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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衛所兵彎著腰,神情緊張的攥緊手裡的刀,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突然一聲大吼,旁邊一堆倒塌的高粱被掀開,一個壯漢咆哮著跳了起來,“狗東西,去死吧....”
年輕計程車兵趕緊往後躲,可離得太近了,已經有點反應不及。他本能的往地上一趴,抓了一把泥土往後灑,然後就地一滾。咔嚓,嘩啦啦,一陣鑽心的疼痛傳遍全身,忍不住慘嚎一聲。後背還是被砍了一刀,不過好在保住了一條命。來不及回頭,爬起身就往前竄,這時身後傳來破風聲。
下手偷襲的壯漢沒想到這一刀又砍空了,不由得氣的哇哇大叫,“狗崽子,別跑,爺爺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忍著疼痛,一路奔跑,高粱地裡灑下一條滴血的路。壯漢咆哮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能再收一顆人頭時,忽然一聲喝罵從身後響起,“狗賊,休得囂張,納命來!”
壯漢猛地止住腳步,頭未回,手中鋼刀猛地往回劈。可是卻劈了個空,然後就看到一個少年滿臉興奮的衝了上來,那把長槍越來越近,噗的一聲,直接插進了胸膛裡。壯漢突兀著眼睛,有些不甘心的看著那個文弱的少年,自己本來想偷襲殺人的,結果卻死在了別人的偷襲之下。
亂戰,徹底的亂戰,方圓幾里地內,根本分不清哪是自己人,哪是賊兵。一片高崗上,李正乾臉色凝重的看著遠處的戰場。廝殺聲,怒罵聲,還有遠處的濃煙。這場仗是混亂的,毫無陣法可言。
李正乾也實屬無奈,麾下衛所兵戰鬥力十分有限,真要是擺開了陣勢,正面打,真未必是賊兵的對手。自己碰到的可是李自成,此人號稱闖王麾下第一猛將,手底下更是養著不少善戰之士。不管怎麼說,李自成也是邊軍把總出身。
正面打,一旦不利,很容易就是潰敗。但是這種稀裡糊塗的混戰,就完全不同了。大家纏鬥在一起,都看不清形式,就算有逃命的,那也是個人行為。
......
馬迨坡以南,當鄭國松所部陷入苦戰後,遊擊將軍魯豫平也在各個路口設好了埋伏,準備收網,將鄭國松所部吞掉。形勢看起來很明朗,這個時候只要李自成主力大軍從魯豫平南邊撲上來,真正被包餃子的就是魯豫平的兵馬了。
可是,李自成卻頭疼無比,因為怎麼看,都覺得魯豫平這支兵馬是來送死的。而且,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李自成,官兵若想守朱仙鎮,那靠著朱仙鎮城牆不是更好?何必把兵馬拉出來折騰?雖然朱仙鎮城牆不怎麼樣,但總比無險可守強啊。
李自成心中的擔憂,又何嘗不是呂偉良的疑惑呢?再怎麼說,李正乾也是一方都指揮使,指揮打仗的能耐沒法跟邊軍將領比,但也不可能廢物到瞎指揮吧?
什麼包餃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送死的不是鄭國松,而是魯豫平。區區不到六千兵馬,就想封住鄭國松的後路,還要扛住己方主力兩萬多人的進攻,還是無險可守的情況下,除非那魯豫平是天兵下凡。
“將軍,現在官兵已經給了我們答案,那我們不妨先派兵衝上去,打一打魯豫平的兵馬,看看官兵接下來是什麼反應!”
“嗯,暫時也只能如此了!”李自成嘴角一撇,露出幾分傲然之色。自己手握大軍,李正乾麾下只有兩萬衛所兵,就算有陰謀,又能奈我何?
穿上軟甲,提起長刀,李自成親自帶著人去了前線。自起兵以來,李自成便以自己原來的邊軍班底,擴充了三千人的兵馬,嚴格訓練,後來這支兵馬成了自己的嫡系銳鋒營。從陝南到南陽,銳鋒營連克強敵,成了李自成手中最鋒利的刀。
這一次,李自成動用的依舊是銳鋒營。既然官兵想玩心機,那就讓他們後回到哭不出來。
銳鋒營與其他路農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