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手中鋼刀瞬間落下,刷的一聲,鮮血飛濺。青衣男子哇的一聲慘叫起來,淒厲的慘叫聲在夜幕下異常刺耳。馬車裡,孫妙雯探出頭看了一眼,嚇得又縮了回去,孫承宗閉目養神,沒有任何影響,“妙雯,好生坐著,自有瑞德處理。”
“這.....爺爺,周將軍下手有點狠了......剛他把那人的手砍了.......”孫妙雯到底是閨中女子,心腸不夠冷硬。不過對孫承宗這種看慣生死的沙場老帥來說,這點事稀鬆平常,“你呀,也不想想,那些人敢夜裡攔路打劫,就該想到有此代價。這是碰上我們了,若是尋常人家,或許就遭毒手了,更何況,看樣子他們也是專門衝我們來的......”
長街上,周定山一腳踩住那名痛苦哀嚎的傢伙,臉色毫無變化,依舊冷冷的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說吧,你們是什麼人,想好了再說,下一次斷的就不是手了......”
青衣男子疼得直打顫,他倒是想說,可疼的實在是腦袋發緊,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周遭的嘍囉們也被周定山血腥的手段嚇住了,全都跪在地上直打哆嗦,他們很擔心下一個倒黴蛋就是自己。
青衣男子沒回話,鐵墨已經下了馬車,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他納悶道:“還挺有骨氣的?有意思,定山,別浪費時間了,總有人願意開口的......”
周定山點點頭,舉刀便想砍下去,這時有人從遠處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喊道:“鐵督師,刀下留人啊......刀下留人啊......”
跑過來的人正是曹久,一到近前,曹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連磕了好幾個頭,“督師,小人曹久,西城野馬幫的幫主。都怪小的豬油蒙了心,今日之事跟兄弟們無關,都是小的指使的。小的是真不知要找的人是你啊,剛不久有人找到小的,說是讓小的帶人整治下幾個人。那些人給了不少錢,小的一時貪心就答應了下來。”
“混混?”鐵墨頓時覺得有些可笑,自己竟然被一群混混當街打劫了,仔細想想,還挺有意思的,“曹久是吧?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你若是舍了眾兄弟不管不問,獨自跑路,本督師還真會跟你好好算賬。看在你如此有情義的份上,給你一次機會,說說吧,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督師,小的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小的雖然乾的不是什麼正經事,但也講點道義,來人身份是不會問的。不過小的天生謹慎,加了點小心,讓人偷偷盯著那幾個人的,那幾個人去了二條衚衕一處院子裡......”
曹久是一點隱瞞的心思都不敢有,剛才他認出鐵墨的時候,心臟都快嚇得碎掉了。前些日子鐵督師進城,他可是親自跑過去看過一眼的,所以清楚的知道鐵墨的樣子。曹久是個混混,但也有股子熱心腸,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那些縱橫沙場大將軍。這些年,鐵墨崛起漠北,打得蒙古各部臣服,更跟林丹汗不分高下,可以算得上曹久心中的偶像了。可悲的是,曹久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把鐵督師給打劫了,他生怕鐵墨一怒之下把野馬幫給平了。
憑著鐵督師的實力,要平了野馬幫,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曹久倒不怕死,可是他覺得手底下這些兄弟很冤枉,大家出來混就得講義氣,要是義氣沒了,也就沒法混了。
鐵墨看了看周定山,周定山想了想,小聲道:“末將看著這小子到不像是撒謊的,督師,要不你跟孫督師先回去,末將帶人跟過去瞧瞧。”
“也好,若是沒什麼問題,看這小子有情有義的份上,就放過他們吧。不過,全都扔到多福號那邊幹半年活,哼,一群不開眼的東西!”鐵墨倒也不是那種弒殺的人,更何況當著孫承宗的面,更不能亂殺了。多福號那邊產業很多,正缺苦力呢,有這些免費勞力,幹嘛不用?
一聽鐵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