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桿兒可唱的正開心呢,一聽那幾聲虎吼,整個人嚇得都呆住了,不會這麼倒黴吧,真讓他碰上兇犯了?之前就得到官差吩咐了,麻桿兒強自鎮定下來,哆嗦著腿哭爹喊孃的朝前邊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慘叫著,“救命啊,大蟲....有大蟲....”
“吼吼...吼吼”叫聲越來越大,震得人耳膜發疼,麻桿兒嚇得什麼都不敢想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大蟲能跑到房頂上去了?麻桿兒拼命跑著,那大蟲怒吼一聲,沿著房頂奔跑幾下,猛地向前一竄,直衝麻桿兒而去。撲通一聲,麻桿兒只覺得後背發疼,整個人如滾地葫蘆一樣栽倒在地。
翻過身,麻桿兒坐在地上不斷倒退著,此時離得近了,他也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況,這哪是什麼大蟲,只是哪個人披了個老虎皮而已。雖說不是真的大蟲,可麻桿兒卻比之前更為害怕,畜生再兇,總不如人聰明,可一頭假畜生,該如何是好?那披著虎皮的人趴在地上,如同一頭真正的大蟲,那老虎頭不斷晃動,嘴巴還一張一合的,也不曉得對方是如何做到讓老虎嘴如此栩栩如生的。
“英雄,好漢,饒命啊,小人可是沒惹過你啊,你放了小人可好?這錢,都給你....都給你....”麻桿兒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丟了出來,除了些碎銀子,首飾,最要命的是還有一件紅肚兜。
那人形大蟲對地上的財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四肢著地慢慢朝麻桿兒走去,離得近了,甚至能聞到一股子腥味。眼看著大蟲就要撲在麻桿兒身上了,就在這時,又是一聲虎吼,不知怎麼回事,從麻桿兒後背屋頂上竟然又跳下一頭大蟲,這頭大蟲比之先前那頭個頭要小,可裝扮卻更加的惟妙惟肖,他行走之間,腳步慢而悠閒,虎目之中透著一股傲然,如果不是離得太近,一定會以為這是真正的大蟲的。
無論神態,還是行為,像極了大蟲,那體型較小的大蟲呲著牙對著那先來的大蟲狂吼一聲,二者對視一會兒,突然暴吼一聲,同時朝著對方撲去。兩頭人行大蟲都不管麻桿兒了,這下麻桿兒平白撿了一條性命,連地上的錢也顧不得了,爬起身就往外跑,“來人啊,救命啊!”
兩頭大蟲扭打在一起,鬥得是不可開交,仔細觀察,二人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那身形小些的,行動非常靈活,繞著大個不斷遊走,幾十招下來,那大個的竟然吃了不少虧。如此吃虧那大個老虎顯然是受不了了,只見他從地上站起來,把虎皮衣一撕,從裡邊掏出一把刀來,“你孃的,老子讓你幾招,你還真把自己當老虎了,老子砍死你個畜生!”
那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扮作大個老虎的周定山,起初周定山還沒當回事,覺得就是趴地上裝老虎也能咬死對方的,沒成想鬥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有多傻。自己好好地一個人,跟個腦子有毛病的傢伙較什麼真?
提著刀一陣劈砍,倒取得了奇效,那人行冷不丁的捱了一刀,怒吼一聲,突然雙足發力,直接朝旁邊衚衕裡鑽去。這會兒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衙役們的吆喝聲,周定山不敢多做逗留,抱著虎皮三兩下拐到了暗處。
自那虎皮兇犯一逃走,暗處的人就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尾隨,那兇犯逃的很快,徑直來到了西市富人最為集中的流光衚衕。
得知兇犯的住處後,鐵墨也暗自苦笑了下,早該想到這一點的,能夠擁有完整虎皮的,肯定是富戶的,而且還是相當有錢的富戶。
接下里事情簡單多了,鐵墨直接帶著人追到了流光衚衕,鐵墨和蕭如雪已經悄悄地潛進了臥房,看著房中擺設和裝飾,蕭如雪也有些釋然了。四周佈滿畫卷,可都是猛虎圖,整間臥房怪異的很,像這麼多猛虎圖,哪是正常人能夠喜歡的?像這樣的人,已經不是喜歡,而是偏執、瘋狂了。原來世上真有如此偏執之人,明明是人,卻把自己當成了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