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膽子,竟然敢殺良冒功!”
“走,到莊子外邊迎一迎,免得別人說咱們慢待了‘功臣’!”
顧成亮滿臉冷笑,他並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錯。
明朝末年,殺良冒功的事情屢見不鮮,邊軍藉著韃子來犯,為了撈軍功,經常偷偷地幹這種事情。
十幾名戰鬥力差勁的衛所兵,宰了十幾名兇殘的韃子,開玩笑呢?
顧成亮與楊大勇等人來到莊子外邊,等了約有半個時辰,就看到一支馬隊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好長的馬隊,十幾頭駱駝,當看到馬背上的死人後,顧成亮那張臉立刻漲成了豬肝色,早已準備好的話也悶在了心裡。
馬背上那些屍體,除了熟悉的軍戶,剩下的人看衣著髮飾,明顯是蒙古韃子。
顧成亮做夢也沒想到,鐵墨竟然傻乎乎的直接把屍體完整的帶了回來。往常,都是直接割了首級表功,哪有千里迢迢帶屍體回來的,你不嫌麻煩?
可就是鐵墨這股子憨勁兒,弄得顧成亮想說殺良冒功都說不出口。
那些屍體一看就是蒙古韃子,你如果說人家殺良冒功,就算鐵墨等人不說啥,暗莊堡幾百戶人家也不幹啊。
面對十幾具蒙古韃子的屍體,顧成亮想不認賬都不行。
顧成亮有苦說不出,但是旁邊的楊大勇卻沒想太多,橫著攔在路中間,一臉輕蔑的指了指鐵墨。
“鐵憨熊,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良冒功,你們不想活了?真以為顧頭是那麼好騙的?”
鐵墨並沒有勒住馬,而是徑直向前,右手倒轉長槍,槍桿照著楊大勇的肩頭抽了下去。
楊大勇根本沒想到鐵墨如此彪悍,一句話不說直接動手。毫無防備之下,被抽個正著,疼的嗷嗷直叫。
“憨瞎子.....老子宰.....”說罷,楊大勇按住刀柄,想要抽刀。
“滾.....”
一聲厲喝,如同悶雷一般。迎著鐵墨殺人般的目光,楊大勇竟然心生寒意,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好可怕的眼神,好重的殺氣!
不僅是楊大勇,就連顧成亮都感覺到了鐵墨身上的變化。
眼前的鐵墨,還是原來那個被人調笑的憨瞎子麼?
鐵墨沒有理會顧成亮和楊大勇,打馬從人前走過,還沒進門,便喊了起來。
“杜郎中,杜郎中呢?”
.....
軍功,物資,那些繁雜的事情自有曺猴子跟顧成亮掰扯。
夜色降臨,石虎、韓牛兒、謝坷垃都回了家,鐵墨卻沒有急著回去,而是在一個院子裡耐心的坐著。
杜郎中已經在屋裡待了一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出來,也不知道二狗叔能不能熬過來。
戌時一刻,屋中響起了一陣讓人心碎的哭聲,沒一會兒,杜郎中臉色黯然的走了出來。
月色正亮,人間卻多是寒風。
“二狗沒了!為什麼不就近送到張家口,那樣.....或許還有一點機會.....”
鐵墨苦笑著搖了搖頭,“想過的,可是二狗叔不想去,他說,死也要死在家裡!”
抬頭看看遠處的明月,心中十分難受。又死了一個,到最後只有五個人活了下來。
杜郎中為鐵墨上了藥,重新包紮後,才一臉傷感的離開破敗的院子。
普通軍戶的命是卑賤的,簡單的靈堂,一口棺材。前來拜祭的也都是莊上的貧苦軍戶,棺材在院子裡停了一天,便入了土。
貧苦軍戶,沒有時間浪費在喪葬事宜上,因為生活還要繼續。
其實,阮二狗的喪葬算是奢侈的了,至少有一口像樣的棺材。如果不是殺韃子得了一筆橫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