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州的物資丟了不少不說,自己還不敢對王自用下手,所有的委屈只能往肚子裡咽。
本來是指望借高迎祥的名號唬住王自用的,哪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高迎祥也是沒安好心,明明打算放棄南陽府了,還收編他張獻忠的兵馬。這個時候收攏兵馬,擺明了是要讓他張某人蹲在伏牛山,牽制周遭的兵馬啊。這周遭兵馬可不光官兵,還有王自用的大軍。
牽制作用發揮的很完美,可是他張某人卻是一丁點好處都沒享受到。有心想罵高迎祥,可又不敢。如今已經把王自用得罪透了,要是再跟高迎祥撕破臉,那可真就沒他張獻忠的好日子過了。
張獻忠一向很囂張,心狠手辣。但是這次,是真的憋屈的沒辦法,竟跟劉文秀等人發起了牢騷,“娘個巴子的,高迎祥這廝忒得夠不要臉,這是直接把我們賣了啊,我們不僅要幫他看著王自用,還得頂著官兵的威脅。還有那姓王的,背地裡一定跟官兵串通好了......”
劉文秀暗自苦惱,心中萬般無奈。照目前的情況看,王自用一活閻王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否則官兵不會如此放心王自用的兵馬,專門派兵威脅伏牛山西半段。
“義父,我們本來就是尋求高迎祥的庇護,他拿我們當棋子也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我們還有用,恐怕他也不會答應下來的。高迎祥有意去汝寧府,還把訊息告知王自用,這一點著實有些過分。可我們現在只能忍著,至少,名義上我們現在也算高迎祥麾下的人馬了。哪怕是王自用,也沒法明著找我們麻煩。只要熬過這一關,我們在去他處謀求發展,高迎祥也說不出什麼,名義上還得支援我們呢。”
聽完劉文秀的話,張獻忠咧著嘴,一臉苦澀:“照你們的意思,我們只能忍氣吞聲,什麼都不能做了?”
劉文秀和艾可奇對視一眼,尷尬又無奈的點了點頭。確實是什麼都不能做啊,說到底,還是手裡實力不如人,該忍就得忍?撤離伏牛山?更不行了,真要撤離伏牛山,任由官兵和王自用任意行動,毫無牽制作用,那第一個發火的就是高迎祥。
伏牛山局勢撲朔迷離,汝州府同樣是風雲變幻。宣府兵馬在拿下馬嶺關之後,休整不到四天,便開始向南推進,與李養純的兵馬展開了接觸。剛剛交手,宣府兵馬便再次給李養純上了一課。密集的火槍兵齊射,再加上騎兵衝殺,李養純沒來得及撤回城內的萬餘兵馬,在野外被打得七零八落。
宣府各路兵馬在汝州府展開了潮水般的反攻,李養純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多時候三千宣府兵馬可以攆著上萬農民軍打,雙方戰鬥力差距太大了,好多農民軍的膽已經被打破了。
至九月中旬,李養純各部兵馬被打的節節敗退,最後只能龜縮在寶豐城內與宣府兵馬對峙。由於寶豐城牆高城厚,耿仲明沒有下令強攻,轉而開始對西邊魯山附近的農民軍殘部展開了清剿。
寶豐城內,一片愁雲慘淡。李養純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明明手裡還握著五萬大軍,完全有著一戰之力,可不知為何,一點信心都沒有。要不是還有這座堅城為倚仗,真怕這幾萬人會不會立刻潰散。如今軍心全無,李養純最大的願望就是撤出汝州府地界,找個地方好好休養生息,可惜,不可能。
寶豐城要是在落入官兵之手,那深入開封府的李自成所部就徹底被斷了後路。雖說與李自成有些矛盾,但看著李自成這支兵馬被困在開封府,對他李養純也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再者,真要敢這麼幹,高迎祥恐怕要發飆了。
在城中走了半天,花小榮只覺得心裡充滿了絕望。從各大防區走過,聽那些士兵背地裡談話,一個個把宣府兵馬當成了天兵天將,尤其是活閻王,提起這個人,好多兄弟都打哆嗦。到了這種地步,仗還怎麼打?
“李大哥,李天王,這樣下去不行啊,困守寶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