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當最後一根手指收起,山道兩側埋伏計程車兵立刻現身,他們手裡握著一把短小的弩,扣動扳機,簌簌聲中,那擺出長蛇陣行軍的賊兵一下子倒下了一片。
上官義每次打仗都是身先士卒,就連趕路,都愛走在最前方,當身後有異響傳來,回頭看去,發現自己的兵馬躺下了一片,緊接著兩側發出一片震天響的殺聲,一群穿著綠色披風的古怪兵馬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就如雪原惡魔一般。這些人腳下踩著雪橇,迅速移動,手中的騎兵刀劃過,隊伍後方的兄弟立刻陷入了大亂。上官義到底是沙場老將了,雖然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古怪兵馬,但他還是大吼道,“不要亂,收縮陣型,對方人少,結成緊密陣型,待張頭領大軍前來。”
上官義所言,也是眼下最妥當的辦法,不過上官義還是想的太簡單了,當他剛剛把剩餘幾千殘兵集結起來,那些晉北軍士兵卻不靠近了。沙雕指揮各隊兵馬分散開來,各小隊找到各自位置,蹲下身摸了摸,就從泥堆中揪出繩索,用力一拉,一個如竹排一樣的木排被拉了起來,這木排每一個足有十幾根圓形粗木棍集在一起,一頭被削尖。
每十個人拽住繩索一端,繩索又很長,划著雪橇,朝上官義好不容易組成的方陣撞去。這是一種真正的撞擊,尖銳的木排撞到外圍賊兵身上,頓時就會倒下好幾個人,隨著傷亡越來越多,上官義所部陣勢越是越來越亂,最後就連上官義也失去了理智,如此這般被動挨打,還不如找機會拼命呢。
賊兵在上官義的命令下想要拼命,可晉北軍士兵有雪橇相助,大雪之上滑行速度飛快的很,哪裡追得上?等到把上官義的兵馬引得散架了,這時候就顯示出晉北軍協同配合的能力了。明明上官義是佔據人數優勢的,可看上去,人數佔優的卻像是晉北軍一般。
空峒山南部殺聲震天,張獻忠聽到前方傳來的訊息,一臉的震驚之色,晉北軍可真難纏,連這種地方都能埋伏一支騎兵,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到的?
丁路言有幸觀察了沙雕的山地作戰方法,此時他可是一點怨氣都沒有了,這山地特戰兵果然不同凡響,行進、配合、陷阱、刺殺,運用的神乎其神,兩千多人,卻比萬餘大軍還好用。
張獻忠玲大軍匆匆趕到空峒山南林一帶,白雪皚皚的林間地面上到處都是血漬,又是晉北軍。張獻忠臉色猙獰可怖,厲聲喝道,“殺,殺了這些狗孃養的。”
這一次,張獻忠氣的很,明明自己佔據優勢,為何要處處捱打,哪怕損失慘重,也要吞了這些敢跑到空峒山打埋伏的朝廷鷹犬。當張獻忠激起了血性,也自然給士氣低落的賊兵灌注了一點力量。上官義還在苦苦支撐,得張獻忠一聲命令,杜福衝等人立刻將大軍鋪展開,散成一排,慢慢朝遊弋在南部山林之中的晉北軍士兵撲去,沙雕也沒想到張獻忠竟然瘋狂到了這種地步,一時不查,有不少兄弟被那些賊兵圍起來砍殺。
跟大量賊兵硬拼實為不智,沙雕吹聲口哨,就見餘下士兵迅速朝西邊逃去。張獻忠是有點瘋了,但還沒瘋到會領大軍去追,趕走了晉北軍,來不及休整,丟下那些屍體慌忙沿著印象中的山道南下。
賊兵南逃,沙雕領兵復還,咬著賊兵尾部一路襲擾,總之,張獻忠雖然逃出了空峒山,可這一路上根本不太平,陸陸續續死在晉北軍手中的,加起來也有個三四千人了。
來到空峒山南部西雲鎮,張獻忠躺在床上休息著,緊閉著雙眼,臉上滿是灰塵血汙,真的是太累了,連洗臉的慾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