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天下最骯髒的女人,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清洗自己這一身的糟粕。
子時,一聲雷霆巨響炸翻了喬木林,紅色的火光沖天而起,一時間殺聲震天。巴魯在熟睡中被驚醒,而殷十娘卻默默的笑了,忍受了三天,鄭將軍終於動了,她殷十娘也該去了。
鄭則仕心中有股怒火無處發洩,當衝下雞頭嶺後,他的命令是殺殺殺,喬木林中的女真人一個不留。山地營士兵奮勇而下,如一群猛虎,撲向這個可憐的百人隊,女真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許多人還沒衝出大帳,就被砍死在床頭。鄭則仕的目標很明確,他提著刀直接往最北邊的營帳衝去,突然一聲大喝,“你是何人,竟然敢侵與我大清國為敵。”
看著這個還未穿好戎裝的男人,鄭則仕瞪著雙目,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就是巴魯吧,嘿嘿,某家是何人,你還沒資格知道。至於大清國,我呸,什麼時候我晉北軍在乎過女真人的反應,告訴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南京城也將歸我晉北軍所有,現在,狗才,納命來吧!”
巴魯大驚失色,晉北軍來了?怎麼會這樣,之前得到的訊息,不是說晉北軍收縮兵力,全部集中在易州和應州了麼,這些晉北軍又是如何到香山的,難道他們是飛過來的?
聽說晉北軍來襲,巴魯早就慌了,根本沒了拼命之心,這種情況下,又哪是鄭則仕這員猛將的對手,沒有三個回合,就被鄭則仕一刀砍在胸口,這一刀夾雜著太多的怒火,入肉三寸看,只見皮肉外翻,骨頭全都露了出來,衝著巴魯的屍體吐口唾沫,鄭則仕恨聲道,“狗東西,這般死法,便宜你了。”
就在鄭則仕發狠的時候,巴魯的大帳中傳來了慌亂的喊叫聲,“鄭將軍,你快來....你快過來....”
這是二娃子的聲音,鄭則仕生怕二娃子出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去,一進門就看到二娃子傻愣愣的站在帳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可見角落裡殷十娘靜靜地躺在那裡,她的手腕割開一道口子,鮮血流了一片。
鄭則仕急的眼睛都紅了,一拍二娃子的腦門,大聲斥道,“渾蛋,還不趕緊把老古找來,快點啊!”
老古是山地營的隨軍醫者,自打京師大學堂建立,一批批的郎中進入了軍隊,這些默默無聞的醫者,可是深受軍中將是看中,因為有這些醫者,戰士們就能少死很多人。
二娃子跑了出去,鄭則仕踉踉蹌蹌的跑過去,深受將氣息微弱的殷十娘抱在懷中,左手更是緊緊地攥著失血的手腕,“十娘,你怎麼這麼傻,咱們都要贏了,公主已經派大軍攻打房山了,遵化城很快就能重新歸我漢家所有,你為什麼還要想不開?”
殷十娘臉色蒼白,還是極力擠出一個笑容,可這個笑容是那麼的淒涼,她明明沒有死,卻感覺不到她有半點生命的氣息。薄薄的嘴唇上下張合,微弱的聲音一點點傳出來,“將軍....奴家該走了,太髒了,奴家這身子....多麼汙穢,活著又如何,活著做什麼?走了好,爹孃和弟弟在那等著呢!”
為什麼殷十娘要自殺,在這一刻,鄭則仕什麼都明白了,如果說有人害了殷十娘,那個人不是巴魯,而是他鄭則仕子。是他鄭則仕逼著殷十娘上山的,看著懷中悽美的女子,鄭則仕心中有一股衝動,吐口而出道,“殷十娘,你聽著,你一點都不髒,就算天下所有的男人不要你,我鄭則仕子要你,老子要你!”
瘋狂的話語肆虐著整個香山,也感動了許許多多的人,這些話是那麼的可笑,可對於那個沒了追求的殷十娘卻是世間最美好的話語。
兒女情長,只是世間無數的點綴,當戰爭起,刀劍是這個世間最終的主旋律。
香山被攻破,三千多山地營特戰兵立刻衝下香山,撲向了南京西門,而在此時,耶律大石親自率領四萬大軍猛攻香山,這次晉北軍攻打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