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能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而後蹲下身,雙手抱住了頭,“督師,是老劉愧對你啊!”
劉國能如此,阿琪格長長的鬆了口氣,總算把這頭倔驢說通了,否則這傢伙真要發起瘋來,汴梁城內還真沒人能製得住他,唯一一個管得了的,還躺在床上呢。安撫完劉國能,又匆匆去了一趟順天府,至傍晚時分,紫禁城內貼滿了告示,說的全是城隍臺的事情。
一處幽靜的院落裡,黑袍人聽著青衫人的回報,神情有些複雜,他凝著眉頭,良久後,方才有些不甘心的嘆了口氣,“周禮是周禮,遊尋是遊尋,鐵墨啊鐵墨,但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啊。”
此時黑袍人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周禮身為銳鋒營親兵,卻當場反叛,影響惡劣的很。可是鐵墨這一招乾坤大挪移,不僅化解了周禮反叛帶來的惡劣影響,還讓銳鋒營變得更加堅不可推,至少從內部毀掉銳鋒營的辦法是不行了。鐵墨太能忍了,明知道身邊藏著一頭老虎,就是不明著查。有時候忍耐讓人懦弱,可有時候忍耐也會讓人變得更強大。
六月一場動亂,雖然人心惶惶,卻沒有阻擋祭祀大典。紫禁城永遠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一場叛亂,很快就隱藏在京城繁華下。轉眼間來到七月份,烈日當空,街道上行人繁多,小販推著車,賣菜的婦人扯著嗓子吆喝著,有時還會走過幾個包頭巾的西域人,南邊圍著許多人,耍雜耍的把鑼敲得當當響。如果,那場動亂髮生在別的事情,也許一年時間都遺忘不了,可東京汴梁城,只需要半個月。
忘卻所有的,只有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對於朝廷來說,有些事情不得不知道。城隍臺祭祀大典那天,參與其中的可不僅僅逆黨彌勒教的人,還有各地的兵馬,要查到這些並不難,只要對那些叛黨祥加審問就能查得出來。
各路勢力一起阻擋祭祀大典,而今祭祀大典還是成功。這些人還會隱藏下去麼?答案是否定的,他們不會隱藏下去的,唯一的疑問是這平靜的湖水還會持續多久。
崇禎十二年七月十七,一封急報攪動了這片平靜的湖面,應天府方面率先打破平靜,由單州兵馬指揮使馬田率兵一萬攻破潁州萬壽縣,同日,徐州府總兵宋橋率四萬大軍攻破南部重鎮陳州城,徹底開啟南邊通往京師的門戶。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八,潞王于徐州府發表檄文,稱五省總督鐵墨禍亂朝廷,縱兵謀反。同時潞王朱常溪號召各路兵馬入京勤王,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徐州府有了動作,其他地方也不會太平,越王朱常演緊隨兄長的腳步,盡起四萬大軍兵出浙江,兵鋒直指晉北軍在江南的大本營蘇州府。似乎約定好的一般,集聚荊襄一帶的流寇大軍也行動了起來,僅僅一日時間,李自成竟自己任命的洛陽兵馬指揮使陳伯濤就率兵打下了鄧州和唐州,當夜,孟州兵馬守備高源領三千精兵奇襲鄭州滎陽,由於事發突然,防守薄弱的滎陽城僅僅兩個時辰就落入流寇之手,守城的三千多晉北軍非死即傷,逃到鄭州城的還不足三百人。
一時間軍報頻頻送往京城,僅僅兩天時間,眾人才發現情況是如此糟糕,現在好像除了北邊沒動靜,其他方面全都亂成了一鍋粥。如此混亂的局面,由不得鐵墨不頭大,實際上這種局面就連朱由檢也沒想到。
大明朝廷這些年對各地的掌控力越來越弱,一些人更是趁著剿匪的機會中飽私囊,擁兵自重。再加上內閣六部一些別有用心者暗中推波助瀾,各處早已有不聽皇帝調遣的跡象,如今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理由罷了。偏偏這個時候,朱由檢自作聰明,為了鉗制鐵墨一個人,竟然搞出一個異姓王來。
如此一來,皇族也好,地方勢力也罷,似乎都看到了撈好處的機會。六部一些人更不希望晉北黨能在京城站穩腳跟,於是乎各方勢力意見一統一,竟然來了個遍地開花,最要命的是躲在荊襄舔傷口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