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忘記了軍令,可是能怪他們麼?曹文詔無法怪罪這些普通計程車兵,經歷梅津小城的慘劇,又眼睜睜看著幾十名同伴被殺,這種無力感,會把一個人弄瘋掉的。
報仇,只剩下了報仇。戰場之上永遠都是如此,計劃再好,也趕不上變化,曹文詔也不會再下令撤退了,如果破壞了計劃,他會一力承擔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曹文詔退後幾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打了半個時辰,恐怕傷亡不下千人了,這種打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些什麼,“陳耀峰....陳耀峰.....後邊的人上來了沒有?再他孃的不來人,剝皮人就要跑了.....”
喊了半天,也沒找到陳耀峰的身影,好一會兒,一身血汙的陳耀峰從後邊鑽出來,“曹總兵,奧爾格將軍的兵馬已經到了,但周將軍那邊還沒發訊號....要不先撤....”
“撤你個屁,你仔細看看,現在還撤的下來麼?實在不行,只能拼了,告訴奧爾格將軍,不要藏著了,分出一部分兵馬幫忙攻佔谷口,爭取儘快把谷口拿下來。周將軍那邊能不能及時堵住另一端,聽天由命吧”曹文詔早把合圍計劃扔一邊去了,仗打成這樣,唯一的指望就是儘可能的少傷亡了。
陳耀峰被罵的一點脾氣都沒有,眼看著局勢不妙,趕緊親自出谷。
谷口兩側戰況慘烈,不僅出乎曹文詔的預料,就連卡耶夫也沒想到,看著晉北軍不斷往高坡衝,不顧傷亡的廝殺,卡耶夫終於有了不安的感覺。情況太不對勁兒了,之前東方人進攻右側告破稍微受阻就一鬨而散,現在卻兩側同時進攻,還打得如此猛烈,為何前後反差如此之大?
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之前進攻右側時候倉皇逃竄是佯裝的,佯敗,就意味著陰謀,東方人的騎兵人數不少,戰鬥力強悍,為什麼谷口到現在沒有一個騎兵衝進來?不對,卡耶夫陰鷙的眼睛一眯,猛地往坡下跑去,“馬洛夫、高卡,讓所有人後撤,從另一端撤出黑鷹谷!”
說完話,卡耶夫也不管參戰的兵馬能不能安全撤離,翻身上馬,向著另一側谷口衝去。在另一側,出口並非一個,可是卡耶夫還是很害怕,出谷口就是騎兵的天堂,可要是出不去呢?卡耶夫的撤退令下達,那些剝皮家士兵狂鬆一口氣,沿著波峰往後撤。
真要說起來,剝皮家執行軍令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不管廝殺有多猛烈,說撤退就撤退,雖然撤退毫無秩序可言,但貴在態度一致。卡耶夫根本不理會後邊的步兵,領著騎兵往谷口衝,灰衣騎兵,揹著盾牌,他們就像一群灰色長蛇,沿著穀道賓士,剝皮家的精銳騎兵,一直都是最信賴的刀槍。
砰地一聲,天空多了一處紅色光芒,卡耶夫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可是,他還是繼續往外奔,到來到出口後,最前排的兵馬猛地收住,戰馬嘶鳴聲此起彼伏,一片混亂,兩名騎兵由於收不住馬,還狠狠地撞在了石頭上。此時哪裡還有什麼出口,所謂的出口被岩石阻擋,一塊大石頭將出口封死,沿途還散落著許多石塊,總之,戰馬無法通行,想要透過,那就騎兵下馬變步兵,從高處爬出去吧。
剝皮家的騎兵驕橫無比,可面對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還是茫然了,沒人知道出口是怎麼被封死的,駐紮在谷口的百人隊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傳來?幾千名精銳騎兵,被人家不聲不響的封死了後路,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卡耶夫殘暴兇狠,但一點都不愚蠢,他知道後路的重要性,所以刻意留了一支百人隊巡守這一帶,就怕被人抄了後路堵死在黑鷹谷。卡耶夫足夠謹慎了,可還是被堵死了後路,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一個出口,雖然希望不大,可是卡耶夫還是命令親衛去另一邊看看,得回來的結果讓人失望,那一邊也封死了,卡耶夫差點沒瘋掉,他氣急敗壞的揪著並不長的黃髮,“這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