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稀粥,這麼下去,可不是辦法啊,夫人還得想些辦法才行呢....”
“這傻丫頭....為了那個陳韜烈,需要這般作踐自己麼?”孟氏卻有些生氣了,只是她這次真的想差了,王婼然並非是為陳韜烈發愁,只是心裡還想著那日戰場上的慘劇而已,當然腦海中,還回蕩著那個男人冷冰冰的話語。
“本督師從來都不是英雄,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再有下一次,送你去教坊司....”
曾經仰慕已久的鐵督師不是英雄,他冷血無情,甚至猙獰可怖,他殺伐決斷,一揮手,便橫屍遍野。送你去教坊司,可惡的男人,如果可以,就該把他賣到花樓楚館做個兔相公。
房門吱吱作響,回頭看去,原來是孟氏到了,王婼然努力擠出點笑容,起了身小聲道,“娘,你怎麼來了?”
“還娘怎麼來了,你這丫頭,兩天了就喝了一點稀粥,你說娘能不來麼?瞧你這臉,憔悴成什麼樣子了,莫怪娘說你,為了陳韜烈值得麼?平日裡你爹爹和阿公是如何教導你的,我王家的女兒,怎可為了一個混賬男人,茶不思飯不想的?恁地如此作踐自己,實在惹為娘生氣。”
孟氏扶著王婼然坐下,嘴上雖是兇巴巴的,可眼神中流露出的滿是關懷柔情,王婼然蹙著黛眉,鳳眼眯著,一臉的茫然之色,“娘,你說什麼呢,誰告訴你孩兒再想陳韜烈了?才不是他呢,沒了他,孩兒還嫁不得人不成?”
孟氏卻是不信,還以為乖女兒在快慰人呢,瞪著眼哼道,“還胡說八道呢,你心裡就那麼點事,還要騙娘。趙嬸弄了些肉粥,一會兒你好生喝下去,行麼?”
王婼然嘟著嘴,輕輕點了點頭,只是嘴中還是喃喃自語道,“真的不是陳韜烈呢。”
“哼,那你倒是說說,又是誰能讓咱家丫頭牽腸掛肚呢?”
“娘....你怎地就不信...”王婼然氣得小臉羞紅,剛要與孃親爭辯幾句,卻見趙嬸提著圍裙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她扶著門邊,斷斷續續道,“夫人....五省總督....鐵督師突然來咱們府上拜訪,您快去客廳瞧瞧吧....”
五省總督?哪個鐵督師?孟氏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可眨眼間就露出一臉震驚之色,五省總督鐵墨?貌似王家與鐵督師沒什麼關係吧,他來王家幹嘛?
不知鐵墨要做什麼,孟氏只能吩咐王婼然好生待著,急匆匆的去了前院。王婼然美目看著窗外,粉唇緊緊地抿著,不知想起了什麼,小臉爬上了一絲紅潤。這是怎麼說的,剛要說他壞話,他就來了,難道真是惡人通天,有神靈保護?雖然孃親要她好生待著,吃了趙嬸做的肉粥,可坐了沒一會兒,王婼然撿起榻上白色氅子圍在身上,縮著身子快步出了門,倒要瞧瞧,那惡人來家裡做什麼。
客廳裡,海蘭珠欣賞著客廳裝飾,王家不愧是華陰豪族,這客廳擺設裝飾都是獨具一格,廳中有四根圓形柱子撐著,棕色圓柱上刻著一些篆體小字,哪怕海蘭珠博學多才,也不認得柱子上的字。鐵督師和徐美菱一向對藝術沒啥興趣,所以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鬥鬥嘴,倒也自在。
孟氏匆匆趕來,往裡一看,那一陣錦袍的的年輕人不正是入洛陽城沒多久的鐵督師麼?整了整紗衫,躬著身進廳,孟氏趕緊福了一禮,“民婦孟氏拜見鐵督師,兩位夫人萬福。”
鐵墨有些詫異的看了孟氏一眼,換了其他女子,估計早就慌了,可這孟氏卻說話甚是利索,全無慌亂的樣子。
“免了,夫人不必驚慌,本督師今日貿然前來,只是有些事想向夫人詢問一下而已。”
“督師千金之軀,能來寒舍,已是我王家祖上福廕,督師有什麼事儘管問便是,民婦若知道的,絕不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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