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岔了呢,一個人跑出來追擊,開玩笑呢,是他雷宏耳朵有毛病,還是那人腦袋有毛病?
那騎兵一臉苦笑,指著身後,揚聲道,“雷將軍,小的哪敢騙你,誰要騙你,誰是龜孫子。真的,小的剛剛親眼所見,就一個人,長得跟個黑毛鬼似的,那耐力,真他孃的嚇人。”
那騎兵說的甚是認真,不由得眾人不信,這下從雷紅將軍到普通騎兵,一共一百二十七個人全部紅了臉,不是累的,而是臊的。
孃的百餘騎兵,讓一個人追著跑,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自打大楊灘成軍以來,晉北軍就沒鬧過這麼大的笑話呢。雷宏吐口唾沫,操著銀槍一臉怒氣,“兄弟們,調轉馬頭,準備好,今日射死這個王八蛋,否則咱們晉北軍的英明就要葬送我等之手了。”
雷宏領人調轉馬頭,卻是莊淮沒能想到的,他這會兒正追的起勁兒呢,雖然耐力不錯,到底不是戴寶那樣的天生飛毛腿又有輕功相助,這會兒他也有點氣喘吁吁了。停下身行,扶著旁邊的土牆,大口吐了著唾沫,“只娘賊,有本事莫要跑,你們這群藏頭露尾的狗東西....”
“你這黑鬼,罵甚子,爺爺們等你很久啦”雷宏吆喝一聲,不用吩咐,眾人張弓搭箭,莊淮也是了得,黑夜中聽聞絃聲,頭一縮,躲過十幾支箭矢,隨後又揮舞兩把板斧,嘴裡更是痛罵,“有本事放下弓箭,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放你孃的臭狗屁,你當誰人都像你一般傻,兄弟們,別停,射死這個黑鬼....”
“呀”饒是板斧揮舞的虎虎生風,還是中了招,好在皮糙肉厚的,也沒什麼大礙。這會兒莊淮也知道自己有多莽撞了,一個人追擊大隊騎兵,這可如何是好,在返身逃命?莊淮雖然自大,還沒蠢到認為大腳板子能跑過人家四隻馬蹄子。
一個人影匆匆而來,他一聽莊淮的叫囂,心中頓時鬆了口氣,這李爺爺還沒死,可真是謝天謝地謝祖宗了,李爺爺要是死了,張獻忠還不得心疼死?戴寶也就輕功厲害,手上功夫是不行的,他也沒膽子去招惹那些兇悍的騎兵,瞅個機會架著莊淮就跑,戴寶的功夫也是玄妙,拖著莊淮近二百斤的大身板,竟然輕鬆躲過了箭矢。面前的人跑了,一些騎兵好不懊惱,“雷將軍,追不追?”
“追你個大頭鬼,趕緊閃人,你們難道真盼著本將去當馬伕不成?”雷宏自然不會追的,他現在的狀態是,不求功勞多大,但求沒什麼過錯。
莊淮帶傷回營, 軍中醫者檢查了下傷勢,見大都是皮外傷,張獻忠長鬆一口氣,這不擔心莊淮了,心中的火氣也上來了,他拿著根木棒子,照著莊淮的腿肚子就是一下,“你這渾蛋,真真是害人不淺,一個人去追大隊騎兵,你死了不要緊,還要累的眾兄弟為你擔憂,你...今日某家就打斷你的狗腿.....”
莊淮對張獻忠那是尊敬有加,哪裡生的起半點怒氣,只能抱著膀子不斷躲避,幸有其他人攔住張獻忠,勸解道,“大哥,你息怒則個,莊淮這廝也是為寨子兄弟好,你就容他這一次吧。”
陸通起頭,其餘人也全都拱手勸解,張獻忠又哪裡真捨得打莊淮,如今有了臺階下,他瞪著眼珠子,朝莊淮指了指,“你這賊牛,今日要不是眾兄弟為你討饒,你休想有好。”
“大哥息怒,俺以後再也不敢了”莊淮這話說得倒是真誠,今日一番彈雨招呼,可讓他冷靜了不少,若不是戴寶兄弟趕到,恐怕他莊淮就要葬送在那些賊官兵手中了。
嘟噥莊淮幾句,張獻忠回到營帳之中,此時帳中只有他與陸通,二人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愁容。等著張獻忠落座,陸通嘆口氣,苦笑道,“大王,這陳耀峰可是難對付啊,沒想到這疲兵之計這麼快就被他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