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要不是聾子就能聽得見,像鄭則仕這種愛好熱鬧的人,豈能放過機會?鄭則仕到了東大營,迎頭碰上了鐵墨,鐵墨一看鄭則仕安然無恙,不由得喜上眉梢,抬手在鄭則仕胸口上擂了一拳,“鄭子,老子還以為你躺在西邊了呢,哎,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說起來,鄭則仕也是晉北軍的老人了,他開始的時候緊隨劉國能,可以算得上劉國能的異性兄弟了。要說自己與劉國能的關係那自不用多說,可鄭則仕呢,就因為劉國能的原因,鄭則仕對他鐵墨是死心塌地,這些年南征北戰,不管是什麼樣的任務,鄭則仕都沒有過怨言。鐵墨真的怕鄭則仕出事,如今見他好好地,哪能不高興呢?
鐵墨如此粗俗,卻是讓鄭則仕心裡暖暖的,這些年督師的身份與日俱增,威望越來越足,他已經很少想前些年那般隨意了,至於說粗話,那更是少得可憐,今日督師如此,顯然是沒有半點偽裝的。鄭則仕的眼睛紅紅的,鼻子有點發酸,督師如此關切,這次就是死在納木錯也值了,“督師...鄭子土生土長,閻王爺也不收鄭子這種渾人的!”
抬手拍拍鄭則仕的肩膀,重重的點了點頭,能有這麼多好兄弟撐著,也算是他趙某人的幸運了吧?東大營的殺戮還在繼續,面對蜂擁而上的虎狼之師,烏思藏人哪裡頂得住,只能步步後退。可惜,現在兩側山巒已經被晉北軍佔據,能活動的空間只限於東大營,那些烏思藏士兵就算撤又能撤到哪裡去?面對晉北軍的瘋狂繳殺,烏思藏人節節敗退,漸漸地,有很多烏思藏士兵已經被眼前的慘狀嚇住了,他們怕了,驚慌失措之下選擇了投降。
許多烏思藏士兵投降了,晉北軍也沒有難為他們,不過等到東大營徹底安靜下來後,迎接烏思藏人的卻是一場噩夢,負責清繳東大營的耿仲明下達了這一生最為無情的命令,在他的授予下,晉北軍士兵將那些已經投降烏思藏士兵全部砍殺,一個都沒有留。不管任何時候,殺俘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最簡單的原因,殺了俘虜,以後誰還會投降?
不過鐵墨預設了耿仲明的命令,並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現在大軍深入烏思藏高原,看押俘虜可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個俘虜都不要。而且,如此做也能震懾那些烏思藏貴族,只要這些烏思藏貴族怕了,那和晉北軍作對的心思就會弱許多。
殺戮有時候能增加仇恨,同樣也能減少仇恨,如果能讓敵人連恨得勇氣都沒有了,那也是一份能耐。想當初歐洲列強是如何征服日本的?還不是靠著屠殺麼?整個東大營陰森森的,到處都是死去的烏思藏人,耿仲明留下一部分人打掃戰場後,餘下兵馬全部朝牛腸路撲了過去。
牛腸路中間地帶,正在上演著一場瘋狂的廝殺,一方是士氣旺盛,勇悍非凡,一方是拼死逃命,所以這場仗一打起來,就有點超出平常範疇的意思了。烏思藏人根本不講究什麼戰法,就是往前衝,這就是納言阿策的方法。
眼下根本沒時間研究什麼詳細方案,就是拼命衝擊漢人的軍陣,能跑出去多少是多少。烏思藏人終究是沒跟晉北軍正面交鋒過,她們的肉體哪裡扛得住那些厚重的金屬盾牌?許多烏思藏士兵用身體撞上去,可接下來就被長槍捅成了馬蜂窩。厚重的盾牌兵頂在前方,雖然前進速度不快,卻像一輛推土機,一點點碾壓著瘋狂撲上來的烏思藏人。
咚咚咚,鼓聲震天,而且是越來越近,聽到這聲音,納言阿策身子一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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