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王中陽當即要拔刀,呂偉良也不是吃素的,就這樣,仙女臺南邊臨時大寨中,兩個攻城大將先鬧起了內訌,二人親兵各個護主心切,兩個主將一開打,親兵們也丟了刀摟在一起混戰起來。
農民軍內部軍紀終究不能跟晉北軍相比,一向鬆散得很,軍中因為矛盾大打出手的事情不少。所以農民軍內部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軍中打鬥並不禁止,但絕不能用武器。此時上百人赤膊上陣,拳拳到肉,打的熱火朝天,呂偉良的兵和王中陽的兵馬也不甘寂寞,一場小衝突立刻蔓延開來,雙方八千多人纏鬥在一起,鬧得不可開交。
仙女臺內,鐵墨正琢磨著事情,一名親兵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督師,出事了...出事了,不知是怎麼回事,城下流寇士兵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鐵墨和阿琪格都是一臉的狐疑,搞什麼鬼?心下不解,二人快步來到了關城之上,此時根本不用什麼千里鏡,只見遠處火把照耀下,一群一群的人廝鬥在一起,罵聲、叫聲此起彼伏,場面好不熱鬧。今夜是陳耀峰負責輪值的,所以鐵墨直接將陳耀峰拽過來,急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督師,末將也不知道啊,剛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打起來了,開始也就一小撮人,沒一會兒所有人都鬧將起來了。”
陳耀峰一張臉苦得很,他哪裡知道王大頭領那腦瓜裡是怎麼想事情的?他算是發現了,王大頭領就是個奇葩,還是個千里挑一的奇葩,每次打仗,王大頭領要是不搞點么蛾子,都不算正常。
一會兒的功夫,眾將全都一身戎裝來到了城頭,花小榮拿著千里鏡,嘖嘖稱奇道,“好嘛,呂偉良大戰王小鳥,周將軍,你覺得誰會贏,花某覺得呂偉良一定會贏,怎麼樣,十兩紋銀”
花小榮領頭,一幫子晉北軍將領站在城頭上開起了賭場,鐵墨暗罵一聲娘希匹,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鐵墨也懶得管這種破事兒,由得一幫子將軍開賭場,沒一會兒有不少小校把總啥的也加入了進去。也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城頭上就響起了一陣呼喊聲,“呂頭領加油,弄死王小鳥....”
“王大頭領加油,打敗呂偉良,某家請你喝酒....”
加油聲此起彼伏,弄得打架的人馬一陣發愣,幾乎是商量好似的全都停了手。呂偉良擦擦嘴角的血漬,往地上呸了一口,朝城頭看了一眼,又瞄了瞄王中陽,“姓王的,這次先放過你,下次再讓呂某逮住你,非滅了你不可。至於攻城,你他孃的自己想辦法,老子是不會跟你送死的。”
呂偉良受了輕傷,王中陽可就慘多了,兩隻眼請又紫又脹,嘴角歪斜,右臉頰高出老大一塊,門牙掉了一顆,出口兜不住風,“內...內(你)等著,此仇不報,死(誓)不為人。”
瞧王中陽這副豬頭相,呂偉良擺著手毫不在意道,“隨你,老子還怕你不成?別忘了,老子可是李將軍的人,你能耐我何?”
碰上呂偉良這樣的狠人,王中陽也只能自認倒黴,連闖王都對李自成忌憚三分,他王中陽還真能不顧及李自成的感受把呂偉良弄死?仙女臺前方一場混戰,很快就傳進了高迎祥耳中,一聽事情經過,高迎祥氣的手一哆嗦,差點沒把僅有的幾根鬍子揪下來,“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大敵當前,自己人先窩裡鬥,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來人,把呂偉良和王中陽那兩個狗東西押來!”
高迎祥一聲令下,沒過多久呂偉良和王中陽就被帶到了小嶽峰大寨,此時已是子時初,原本該歇息的高迎祥卻翹著手指頭沖帳中二人冷笑道,“二位頭領,能耐了啊,也給高某說說,這一仗打得痛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