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國能正指揮著麾下士卒構築城防,忙的不亦樂乎。
走上城頭,劉國能便迎了過來,鐵墨笑著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哎,之前城防工事太簡陋了,一切都得重新修。還有.....最近城外來了許多流民......”
“流民?”鐵墨皺了下眉頭,心中覺得有些古怪。這段時間汝州兵災不斷,乞丐都知道躲著汝州走,流民討生活,跑到汝州城做什麼?
劉國能猶豫了下,繼續說道:“確實是流民,看樣子是附近的百姓,不過,情況有些不太對,好多人都生了病......”
“生病?”鐵墨心裡咯噔一下,此時,他已經想到了什麼,也有點明白流寇為什麼突然撤出馬嶺關了。站在城頭,持著千里鏡向遠處望去,在城南樹林外,聚集著不少百姓,這些百姓面色蠟黃,一臉菜色,有的人躺在地上,佝僂著身子,猶如將死之人。
視野之內,一個青年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捂著嘴,將手拿開時,手心滿是血水。還有一個婦女,靠在樹上,不斷打著擺子。
鐵墨的手輕輕地顫抖起來,放下千里鏡,立刻嚴肅的吩咐道:“傳我將令,各部守好城門,從現在開始,不準任何人進來。還有,派人回洛陽,通知夫人一聲,儘量找些大夫,多弄藥材。如果所料不錯,恐怕是要鬧疫病了。”
劉國能大駭,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劉國能是深知疫病有多可怕的,當年陝北民亂,到處都是死人,廝殺過後,一場溫病席捲延安府和綏德府,瘟病過戶,延綏一帶,幾乎十不存一。
“督師安歇,末將這就去辦!”劉國能剛想走,鐵墨抬手將他喊住了,“還有,多置巡邏隊,留意城中情況,一旦發現有病症的,立刻隔離。城中死物,全部焚燒,著人準備石灰等物,灑遍全城。”
“是!”
鐵墨心情沉重,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瘟疫可不管你是流寇還是官兵,只要染上就沒好。也不知道南陽府那邊是什麼情況,但願別鬧得太嚴重,否則瘟病之下,被逼無奈,流寇不知道又要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汝州東城,一名年輕人坐在城垛後邊痛哭著,一邊哭一邊抱怨著世道的不公,“隊頭,求求你了,把門開開,讓我爹他們進來吧。”
“小石子,你這不是為難哥哥我麼?督師可是剛下了命令,不得將令,任何人不準開城門,更不準任何人進出汝州城!”隊頭拍拍小石子的肩膀,長長的嘆了口氣。流寇肆虐汝州,流民越來越多,許多活不下去的人了開始來汝州城。不為別的,就因為汝州城有自己的後輩。
汝州守兵,不少是土生土長的汝州人,城外那些流民,大多數是來投靠他們的。可是,上邊下了命令,由於流寇威脅,城門暫時緊閉,不得隨意開城門,於是,那些人被擋在了城外。小石子的父親身體不好,此時已經身體虛弱,快要死了。
“隊頭,你跟北門的胡千總不是好友麼,求求你跟他說說,讓我爹進來成不?北門還是歸咱們管的,放個把人進城,應該沒關係的吧!”
見小石子實在可憐,周遭的人也出聲道:“頭,要不你就幫幫小石子吧,外邊的人都是鄉里鄉親,一直擋在城外不是事兒啊。我妹子也在外邊呢,要是真不管,他們就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頭也有點招架不住,只好苦笑道:“行,那老子去找一下胡千總,成不成可不敢保證,如今不是葉守備當家,諸事還得小心些的好。”
傍晚時分,一些流民來到了北城外,千總胡奧扶著城垛,眉頭皺做一團,“老陳,這人是不是有點多了?這要是被上邊發現了,可沒我們好果子吃。”
隊頭陳啟元拉住胡奧的手,悄悄地塞了一塊玉佩,然後拍了拍對方的手背,“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