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倒下去,即使沒有了戰馬,鐵墨依舊威風凜凜,殺氣凜然,不斷有人死去,就在方圓十丈的樹林外高坡上,屍首已經堆得老高,一名騎兵想要直接御馬衝上去,結果卻踩到了攀著屍堆往上爬的鐵墨。此時鐵墨渾身浴血,盔甲破破爛爛,汙垢也擋住了鐵墨的臉。由於內力全無,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砍殺,結果竟然沒能躲過去,腦袋裡發暈的時候,又有幾具屍體倒下來直接將鐵墨壓在下邊。很多賊兵也開始放棄戰馬,像步兵一樣近身搏鬥。
短短的時間裡,人數越聚越多,鎮子外慢慢組成了一座小型的屍塔,而鎮子裡卻壓力驟減。
鐵墨親自率領百餘名親衛營士兵強突劉文秀的位置,並不理會四周零零散散的流寇騎兵。流寇乃是繞道而來,又是一路急行軍,所帶輜重很少,唯一那點弓矢也在前期攻打鎮子的時候用乾淨了,所以到現在為止,他們根本無力阻擋親衛營士兵靠近,只能靠著肉身去攔截。
劉文秀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麻煩,從那邊調過來兩個百人隊只要稍微努力些,就能將這些形同瘋魔的官兵斬落馬下。在劉文秀看來,這些人雖然可怕,讓人渾身顫抖,但更像是上演最後的瘋狂,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官兵已經支撐不住了。劉文秀預想的非常好,有了兩個百人隊,再加上手中的幾十名衛兵,足夠攔截這百餘名官兵。
可是.....事實並非預想中那樣,一個個士兵倒下去,鮮血噴湧,充斥著整個眼眶,那名金甲東方將軍,就像天神下凡,不斷殺戮著。就在劉文秀眼前,他親眼看到一座屍山慢慢摞起來。
屍山逞一種墳墓狀,血水不斷往下流,暖春時節,風一吹,刺鼻的腥味兒四散飄來。流寇騎兵也變得有些瘋狂,他們被激怒了,明明己方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為什麼這些官兵還敢殺出來,不管是為了榮譽,還是為了軍功,都不能退,否則,豈不成天下笑柄了?一名頭領翻身下馬,提著長劍大聲怒吼,眼睛裡投射出狂熱的仇恨,“殺掉這些狗娘娘養的官兵,殺了他們!”
有人領頭爬上屍山,其他流寇騎兵有樣學樣,也全部從馬上下來,朝著那座屍山撲去,小小的屍山越聚越大,在屍山最高處,還活著三十多名親衛營士兵。齊河一條胳膊被廢,但依舊沒有放下手裡的鋼刀,他的眼神血紅一片,有些模糊,掃視兩側,終於還是打了個哆嗦,“孃的,督師呢,告訴老子,督師去哪裡了?督師....督師....”
齊河大聲吶喊,充斥著一種恐懼,他無法承擔督師殞沒的風險,大家一直在奮力廝殺,哪裡顧得上別的。如今好不若能故意喘口氣,才發現他們一直引以為豪的督師不見了?於是三十多名親衛營士兵根本不顧拿下衝過來的流寇騎兵,開始翻找起來,齊河揉揉眼睛,照著臉上狠狠地拍了兩巴掌,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屍體散發著幽冥氣息,吞噬著心靈,鐵墨被踩了兩下,差點沒暈過去。本來就累的夠嗆,腦袋上又被人踩了一下,窒息的感覺,能把人憋死。伸手扒拉開身上的屍體,翻個身躺在屍堆上看著天空,大口的喘著粗氣。天空蔚藍,白雲清幽,四野綠意盎然,生機勃發。如果太平無事,此地當是最好的風景。
小小的鎮子,遠處的叢林,此時,卻被死靈淹沒。剛剛休息了下,就聽到耳畔傳來殺豬般的喊叫聲,鐵墨將鬼頭刀往上一舉,有氣無力的回道,“鬼叫個什麼,老子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