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軍頭領。如今這會兒,秦總兵正押著農民軍頭領俘虜往這裡來呢。”
“嗯?”鐵墨眉頭挑了挑,暗道一聲莫名其妙,搞什麼玩意兒呢。不過稍微一想也就釋然了,看來秦良玉這些人是眼紅曹變蛟立下大功了啊,“沒想到堂堂正正的秦總兵,也學會這些花花腸子了?還玩什麼獻俘的戲碼,當真是不可理喻。”
海蘭珠走到旁邊,幫忙解下披風,彈了彈男人肩頭的塵土,莞爾笑道,“你呀,也得體諒下他們,守著野豬坪這麼多天,愣是趕不上曹變蛟一天的功勞。這軍功什麼的也就罷了,秦良玉、耿仲明這些人可都要臉面的,處處落後於人,傳出去也不好看。想來這事兒是耿仲明挑出來的,這傢伙頭腦最是靈活。”
聽海蘭珠一番解釋,鐵墨也只能無奈接受,沒過多久,就聽不遠處傳來亂糟糟的聲音,秦良玉和耿仲明一馬當先,身後跟著幾個神情邋遢的農民軍頭領,這些農民軍頭領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神情中流露出的頹廢也太過明顯了。鐵墨笑眯眯的站在高坡頂上,秦良玉看到人直接下馬,耿仲明更是聲若洪鐘,大著臉吼道,“督師恭安,我軍天威浩蕩,威懾四方,昨夜有十幾名亂黨頭領帶領四千多士兵投降,我軍覆滅流寇張獻忠,指日可待。”
鐵墨有些臉紅,什麼時候耿仲明嘴巴如此厲害了,翻個白眼,使勁招了招手,那意思很明顯,你耿將軍先別忙著吹牛皮了,把人帶上來吧。耿仲明絲毫不覺得臉紅,既然督師允了,那這份軍功是跑不了的,趕緊衝著文中六等人甩了甩馬鞭,“還不趕緊過去,記住,都恭敬點。”
文中六等人敢怒不敢言,心說這不是廢話麼,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敢亂來麼。更何況早就聽聞活閻王的赫赫威名,能見上一面,也算不虧了。自從下了馬,文中六就一直偷偷看著站在高處的鐵墨,只覺得此人自有一種氣勢。活閻王很年輕,英氣逼人,與想象中的中年大鬍子完全不一樣。文中六想不明白,一個如此年輕的男子,怎麼會成為活閻王呢?
十幾個農民軍頭領跪地叩拜,說著些話,這些話可定是秦良玉教的了。鐵墨哭笑不得的瞪了秦良玉一眼,揮手示意道,“都起來吧,你們都來自何處?”
“督師大人,罪民來自河曲,最近聽聞朝廷向家人發放種子,感念督師仁德,這才決定投降”文中六說話半真半假,任誰都聽不出毛病來。鐵墨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不錯,你放心吧,只要你們照規矩做事,本督師絕不會傷你們性命。你很聰明,叫什麼名字?”
“罪民文中六·”文中六不敢有任何隱瞞,到了這個地步,什麼秘密也沒有用了,整個河曲都在官兵控制下,隱瞞又有何意義?官兵真要家鄉動手,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嗯,你是個非常不錯的人,你就先別回河曲了,張獻忠那邊的情況還需要你向本督師講講”鐵墨已經看出這些農民軍頭領以文中六為主了,可見這個文中六不同一般,那對張獻忠的情況應該很瞭解了。文中六可沒想到這種情況,雖說投降了,可要更多的出賣張獻忠,還真有些為難。但是他心裡也清楚,只要拒絕的話,這位活閻王會立馬對他下手,剛才的話裡隱隱有些威脅的意思。拒絕?不僅自己死,其他人也別想活著回家。
“是”文中六隻能如此做,鐵墨揮揮手,秦良玉便將其餘人等送走,至於遣送俘虜回家,自有陝西衛所兵幫忙。休息了片刻,海蘭珠便開始催促起來,“耿將軍,你們趕緊結束野豬坪戰事吧,莫要忘了,咱們的目標是整個陝西的流寇,只有打垮了王自用和張獻忠,整個陝西才算徹底太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