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朝鮮中部海岸,到時候可以與皮島遙遙相望,互相配合,再對女真東海各部用兵就方便多了。另外,駐軍淅川城,也能防著朝鮮人哪天翻臉不認賬。”
“當年毛文龍建皮島水師,可以說給女真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老臣上任後,重建皮島水師,將李萬慶帶在身邊,也是想借李萬慶的身份從晉北索要一些軍需,好在一切還算順利。眼下皮島已經恢復元氣,正好可以配合皇家水師對朝鮮的倭寇用兵。”
聽孫承宗這番話,朱由檢信心也多了幾分,再無猶豫,認真道:“那此事便這麼定下來了,不過朕打算往後推一推,等皇家水師到了皮島再由朝上商議。”
“如此也好”孫承宗笑著點了點頭,朱由檢這個學生總算有所進步了。等水師北上再交朝會商議,這是擺明了要先斬後奏了,水師都到皮島了,內閣那些人反對也沒什麼用了。
這一夜,孫承宗和朱由檢聊了許多,而另一邊,成基命府上同樣也是久久未散。當官當到成基命這個份上,又怎麼可能單純的舉行一場宴會呢?酒過三巡,眾人就聊起了大明的情勢,說白了就是想給鐵墨找些麻煩,最好能從晉北分一杯羹。
東林清流佈局百年,勢力可以說是無孔不入,唯有新崛起的晉北勢力簡直是水潑不進。以前的晉北可是一塊化外之地,但是現在不一樣,哪裡的貿易以及利益堪比整個南國,內閣數次想把手伸過去都被鐵墨給打了回來。
宴會快結束時,成基命向著遠處的周廷儒舉了舉杯,和善的說道:“周大人,之前說的事情考慮的如何了,若是有了眉目,不妨與大家說了一說。”
周廷儒趕緊放下酒杯,起身施了一禮,既然成基命主動問起,那周廷儒也不再有所保留,他壓低身子,緩緩言道,“自去歲末張獻忠佔據東川,聲勢震天,直逼當初的高迎祥,不過最近受困於成都府各路大軍,未有進展。今年年初,張獻忠所部賊兵大有北上漢中之勢。大人請想,若咱們派一人前往東川,與張獻忠達成協議,朝廷讓出漢中城,張獻忠也不得侵擾中原,想必張獻忠一定會答應的。”
話語之中透著無窮信心,周廷儒從來不說些無把握的話,漢中府地處漢中要道,從關中到巴蜀以及荊襄一帶,大都要透過漢中府一帶,漢中府業繁華,乃貨物轉運之地,稅收豐富。如今張獻忠對成都府久攻不下,受局勢所困,早就對漢中垂涎三尺了,只不過他現在還沒把握一舉打下漢中府罷了。
如今要把漢中送給他,代價只是以後不要在騷擾中原一帶而已,張獻忠不是蠢豬,他會不答應麼?
張獻忠一定會答應的,此時眾人也明白為什麼剛才周廷儒說話會吞吞吐吐了,把漢中送給張獻忠,東林百官跟流寇張獻忠做買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錢謙益眉頭一挑,當即怒目指責道,“周大人,本以為你會有什麼妙計,沒想到你竟能說出這種話來,成大人,此事萬萬不可啊。”
錢謙益拱手言說,一臉肅穆,隨後便是張彩等人,不過成基命卻擺了擺手,刑部主事杜玲河心思靈巧,當即拱手道,“諸位大人,周大人話還沒說一半,不如等周大人說完,再做決斷也不遲。”
杜玲河這麼說,明顯的是向著周廷儒了,成基命倒沒有想太多,伸手示意道,“周大人,說說你的想法吧,為何要將漢中城送與張獻忠?”
周廷儒面色平靜,錢謙益等人的話對他沒有半點影響,他躬身回道,“成大人,你有所不知,張獻忠此人天性涼薄,貪婪成性,一個漢中城滿足不了他的。有了協議之後,再加上漢中靠長安太近,不管張獻忠願不願意,都不會再擾亂中原,惹得朝廷大軍討伐的。既然中原一帶鬧不得,張獻忠一定會另作他想,而出漢中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虢州,可虢州殘破,並無多少利益,那接下來留給張獻忠的選擇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