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久沒被人逼到這個份上了。”
李養純點點頭,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吳頭領也是被逼的沒辦法啊,野豬峽離著延安城並不是太遠,如果任由官兵剿滅藍刀等人,不發兵相救,兄弟們會怎麼想?”
這是赤眼羅剎袁馬拖著受傷的胳膊,陰沉的哼道:“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唄,總比被官兵牽著鼻子走強吧?”
袁馬此話一出,其他人全都怒目而視,屋中一陣厭煩的冷哼聲。李養純也是大皺眉頭,你以為是個人都跟你袁馬一樣呢,動不動就吃人肉,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兒。
這時在左側一排居中位置坐著一名中年男子,此人藍色長袍,一縷鬍鬚,相貌忠厚威猛。他便是剛剛投靠過來的李自成,因為麾下有幾百親信,再加上之前的倒戈之功,李養純對李自成也是相當的看重。
李自成想說些什麼,可是考慮到自己是新投靠的,便有些猶豫。李養純恰巧看過來,笑道:“李兄弟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既然天王讓說,那小弟就斗膽說一說了。其實吳頭領這麼做,看似無奈之舉,但也並非一無是處。如果這一仗打好了,我們可以一戰擊垮官兵,自此之後可以穩穩的佔據延安府。”
“如今朝廷國庫空虛,這次讓邊軍參加剿匪,已經是勉強支撐了。如果這次的官兵被打垮,以後就很難再組織起大規模的行動了。而且,小弟在甘肅任職時,曾聽王國說起過,如今朝廷被遼東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遼東女真人隨時有南下的可能。以後朝廷更無暇顧及我們了,所以,只要咱們能打垮盤踞在野豬俠的官兵,以後陝北就是吳頭領說了算了。”
李自成這番話說的頭頭是道,合情合理。一想到一戰之後,就可能成為陝北的主人,各個頭領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
是人就有野心,誰不想搏個封妻廕子呢?若是吳頭領成為陝北之主,必將分賞功臣,到時候在座的兄弟也能弄個官噹噹了。
決戰野豬峽,有風險,同樣也是機會。
李養純看著李自成,眼中流露出掩不住的喜色。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李自成了,之前各個頭領明明心中擔憂的,但經他一番話,全部被撩撥得士氣高漲。
第二天,李養純親自帶領大部分兵馬離開了安塞城,留袁馬等人駐守安塞。其實,李養純並不怎麼擔心安塞城,如今官兵集結於野豬峽一帶,北邊白洛城的官兵都已經嚇破了膽,根本不敢找安塞城的麻煩。所以,暫時安塞城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這次,李養純直接從安塞城帶出來近三萬兵馬,這股兵馬已經遠超一半了。安塞城三萬多兵馬,再加上吳頭領麾下的主力,加起來七萬多人,就不信打不垮那些官兵。
盤踞在野豬峽的官兵看上去有三萬,可實際上真正能打的也就上萬人,主力還是那三鎮精兵。只要集中兵力打垮那三鎮精兵,這一戰必贏。
兩萬人牽制劉應遇的老爺兵,五萬人集中對付三鎮精兵,幾乎五個人打一個,這要是還拿不下來,還有什麼資格造反?
野豬峽一帶,多是平原,無遮無擋,完全可以發揮出兵力優勢,就不信五倍於敵,還打不贏。
半日時間,吳延貴便與李養純合兵一處,七萬多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野豬峽。坐在戰馬上,長長的隊伍從南向北,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一刻,吳延貴心裡湧起一股濃濃的自豪感。想當初從山西撤出來,初到陝北,麾下只有不到三萬人,可是半年多時間,自己麾下的兵馬從三萬到七萬,最後膨脹到十幾萬,聲威更是蓋過了南邊的王嘉胤。
只要這次能打垮野豬峽的官兵,他吳某人一定會聲威更上一層樓,到那時義軍第一把交椅的位子,王嘉胤也該讓出來了。
吳延貴出兵半日,曹文詔也終於下達了新的命令。三鎮邊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