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韃子不走遼東,偷偷地繞到喜峰口,我等也是沒辦法啊,畢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左良玉不說還好,此話一出,何可綱等人頓時臉色大變。果然,孫承宗的臉色繃緊,面無表情的看過來,“好好好,韃子繞過遼東,就跟你們沒關係了,那豈不是說,以後韃子每年都可以繞道喜峰口或者宣府扣關了?既然如此,朝廷養你們這群廢物做什麼?”
“何可綱,這就是你帶的人?”
這下可把何可綱弄的有些難堪了,只覺得臉上燒得慌,他沒膽子跟孫承宗頂,只能回頭瞪了左良玉一眼,“左崑山,你給老子閉上你的破嘴。”
罵了左良玉幾句,何可綱這才臉色複雜的說道:“督師,雖然左崑山胡說八道,可多少有點道理的。此次韃子隱藏的太深了,之前各種手段迷惑了我們,若是看出韃子陰謀,斷不可能讓韃子去喜峰口的。”
“哎,何可綱,你至今還不明白你們錯在了什麼地方!”孫承宗長長的嘆了口氣,“韃子故佈疑陣,瞞過你們,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接下來的反應。你們也是領兵多年的沙場老將了,難道連最基本的圍魏救趙都不懂了麼?”
“這......”何可綱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他與趙率教以及祖大壽等人,那可是十幾年的軍旅生涯,征討蒙古,對陣女真韃子。要說兵法,哪個不是滾瓜亂熟,戰場對敵經驗更是老道。圍魏救趙,逼韃子回援瀋陽,這個道理他們又怎麼可能不懂?
何可綱張了張嘴,可神色為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孫承宗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不說,那老夫替你說,你們懂,你們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可是有人不同意,對嘛?”
“哎,你們捫心自問,朝廷要追究責任,可真的冤枉了誰?你們該慶幸,朝廷並不想牽連太多人,否則,被凌遲處死的,就不只有一個袁崇煥了!”
孫承宗的話,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了何可綱等人心頭。這番話,可是透著好幾層意思,同樣也是在點播何可綱等人。
韃子扣關,京畿遭難,士紳百姓的怒火需要發洩,朝廷需要有人負責。而恰恰,遼東大軍是第一責任人,而袁崇煥這個薊遼督師要負全責。所以,袁崇煥不冤枉,這一點大家心裡都清楚。
同樣,朝廷只治袁崇煥的罪,並不想擴大化。只要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讓百姓找到發洩口,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朝廷沒想定其他人的罪,那麼大家也別再給自己找麻煩。
三層含義,何可綱等人瞬間就想明白了。當然也有左良玉這種腦瓜子不活絡的,依舊沒想明白,但被何可綱罵過之後,也不敢再亂說話了。
何可綱、祖大壽也不傻,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朝廷也沒有深究的意思,那幹嘛給自己惹麻煩呢?大家都拖家帶口的,沒有誰願意往絕路上逼。
次日,朝廷再下一道旨意,由於袁崇煥被關進天牢,有鑑於遼東局勢糜爛不堪,朝廷決定重新啟用老臣孫承宗再度主政遼東。孫承宗再任薊遼督師,可以說是最好的選擇了,遼東許多將領都是孫承宗早年間提拔的,沒人敢跟孫承宗動歪心眼子。同樣,孫承宗威望十足,內閣六部也找不到理由阻止。
孫承宗已經老邁,又能在遼東撐多久?這一點誰也不清楚。但是孫承宗還有一股熱血,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的鮮血也依舊會灑在大明王朝的土地上。
.......
西城,一座古樸的宅院裡。雖然夜色降臨,可是後堂依舊人影憧憧,客廳裡坐著幾個人,無不是眉頭緊鎖,神色發愁。
若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這裡坐著的無不是朝中重臣。成基命、錢謙益、張鳳翼、何如寵等人全部都在。眾人湊在一起,如此發愁,不為別的,只為鐵墨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