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小覷他?同樣,以前,哪怕你只是個隊頭的時候,誰敢小覷你?不為別的,因為你是跟著鐵哥一起起家的兄弟。周定山那些人心裡很明白,他們就算地位再高,再能打仗,能力再強,終究不如你,因為跟我們相比,他們是外人......”
“牛兒哥留守烏爾格,天寒地凍,一去就是兩年多,甚至還要面對喀爾喀部隨時到來的威脅,可你聽過他發一句牢騷麼?”
阮三狗一句一句說著,他的話就像一把刀子,切開了謝坷垃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再抬頭,看著那個怒不可遏,熟悉的面孔,內心某處突然碎掉了。自己真的錯了麼?
鐵墨眉頭緊蹙,冷冷的搖了搖頭,他似乎不願再多說一句話,揮揮手,轉身向山下走去。當他轉身那一刻,謝坷垃雙手一顫,手裡的刀掉落在地,緊跑兩步,撲通一聲跪在了鐵墨面前。謝坷垃抬著頭,雙目垂淚,抬起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抽了起來。
“對不起,鐵哥,都是我豬油蒙了心......我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以後坷垃再不敢了,坷垃回暗莊堡,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嗚嗚嗚.....”
謝坷垃痛聲罵著自己,這一刻,他真的醒悟了。平日裡雖然心中不忿,可有一點他心很清楚,自己真的不如周定山,也不如奧爾格,可當時駐守狼山,一開始的時候奧爾格還要聽自己吩咐。
看著跪在面前悔悟的謝坷垃,鐵墨指著他,顫抖著有些說不出話。真是個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知道錯了?那他孃的還不趕緊把路讓開,知道因為你個糊塗蛋,大軍被耽擱了多久?”
“是.....是”雖然鐵墨破口大罵,可是謝坷垃卻是破涕為笑,從地上爬起來,趕緊去傳令放開隘口。
“瓊扎呢?”鐵墨面色不善的瞪了謝坷垃一眼,謝坷垃渾身一緊,慌忙道:“他們都沒事,被我關起來了,就是飽一頓飢一頓,身子骨大不如前......”
當瓊扎那些人被放出來後,鐵墨只是看了一眼,轉身踢了謝坷垃好幾腳。瓊扎餓的都脫相了,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頭。呼,還算謝坷垃有點腦子,沒有把瓊扎等人殺了。
“你怎麼沒把瓊扎等人殺了?”鐵墨確實很奇怪,既然要反,那自然是把瓊扎這些將領殺了最保險。謝坷垃神色一變,苦澀的說道:“曹大....曺猴子當初是建議我把這些人殺乾淨的,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
“幸虧你沒殺這些人,算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否則,老子都不知道該怎麼保你。曺猴子.....哎,看來要會會他了.......”
看著歸寧城的方向,鐵墨若有所思,神色非常複雜。而逃出生天的瓊扎等人,除了對謝坷垃怒目而視,倒也沒說什麼。
隨著狼山的事情解決,道路開啟,另一邊周定山與李嘉盛立刻分兵北上,越過狼山朝著圖拉河方向奔去。
.......
歸寧城,在平靜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後,戰爭的陰雲再次降臨這座多災多難的城市。大軍雲集之下,歸寧城內人心惶惶,商鋪關門,百姓歸家,路上到處是到處奔跑計程車兵。心細的人,可以看到這些人好多都是生面孔,與以前見到了歸寧守兵很是不同。
歸寧城府衙,一張長桌,一名披著紅色戰袍的中年男子不斷喝著酒。一杯又一杯,臉色漸漸紅潤,帶著一絲瘋狂的笑容。一陣腳步聲響起,他抬頭朝門口看去。
一個粗獷的漢子抱著頭盔衝了進來,一進屋,便將頭盔扔到腳下,怒視著中年男子,大聲吼道:“曹將軍,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在飲酒。你之前是怎麼答應的?為何西營的人衝了出來,那裡領兵的可是你的親信吧?”
“貝克,你覺得那些人還會聽我的麼?”曺猴子嘴角一撇,面露不屑,他絲毫沒理會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