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沒有馬,便商量好了,四面八方逃,誰逃出去算誰命大。轉眼間,杜建文一臉頹廢的發現身邊只有二十餘名兄弟留了下來,其他人都逃之夭夭了。
活閻王就這麼可怕?只是衝過來而已,這些人竟然連一戰之心都沒有。可惜,杜建文沒有時間憤怒,因為鐵墨已經率領著不到二百人的騎兵殺到了土崗子。
衝上土崗子,鐵墨直接撲到旗手旁邊,一刀砍斷了帥旗。那面寫著“杜”字的黑色大旗,撲通倒地,留下杜建文惡狠狠地瞪著牛眼。似乎感受到了鐵墨眼中的輕蔑,杜建文更是心頭無名火往上衝,怒道:“活閻王,別人怕你,但我杜建文不怕你,來......杜某今天送你見閻王.....”
鐵墨還納悶呢,之前可是見土崗子上有不少人的,怎麼轉眼間剩下這麼點人了?見杜建文那扭曲的神情,他便什麼都明白了。感情是看到情況不妙,那幫子人都腳底抹油了啊。
“嘿......好,今天老子給你個機會,來.....咱們手上見真章”鐵墨不著痕跡的衝陳耀峰使了個眼色,舉起鬼頭刀,作勢要衝殺一番。被鐵墨拿話一激,杜建文歇斯底里的咆哮了起來,“來啊......來啊......”
杜建文握緊佩刀,拽進馬韁,他神情激動地怒吼著,想要跟鐵墨一決高下。可是戰馬剛往前邁了一步,就感覺到後腦勺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然後倆眼發飄,整個人從戰馬上滾了下來。
“你......活閻王......你......你不講武德......偷襲......”
杜建文趴在地上,徹底昏了過去。鐵墨瞧了瞧陳耀峰,指著杜建文笑了笑,“這傢伙是不是傻?這個時候了,還想跟老子單打獨鬥,美得他!去,找根繩把他掛起來,告訴那些賊兵,趕緊投降,不然老子砍了杜建文。”
對鐵墨的命令,陳耀峰根本不會有半點遲疑,轉眼間便讓人將杜建文掛在了旗杆上。如今大冬天的,西北風呼呼的,人被掛在旗杆上,被冷風一吹,很快便睜開了眼。杜建文晃晃腦袋,好一會兒才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無膽匪類.....有本事殺了老子.....士可殺不可辱......”
鐵墨只是睨了杜建文一眼便不再理會他了,說話間,那些想要搶功勞的賊兵已經追到了土崗子附近。許多人是認識杜建文的,眼看著杜建文被掛在旗杆子上叫罵,頓時就慌了神。大家剛剛還在追殺活閻王的,怎麼轉眼間杜頭領就被掛到旗杆子上了?
“兄弟們......不要管我......併肩子上,殺了活閻王......”杜建文大聲咆哮著,只要能弄死活閻王,他不介意跟對方同歸於盡。他豁出了性命,催促著那些農民軍士兵衝過來,可他越是如此,眾人眼中的駭然之色越是凝重。
“杜頭領都被掛旗杆上了,咱們真能殺得了活閻王麼?”
存著這樣想法的人並不少,實在是以前活閻王給大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之前靠著一股子瘋勁兒,還能不管不顧的衝。可是現在杜建文都被掛旗杆子上了,反而讓不少人冷靜了下來。
就在大家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突然一聲怒吼,便看到一名戎裝將領站在土崗子邊緣,鬼頭刀狠狠地杵在地上。
“來.....本督師就在這裡,有膽子的衝過來......”
“嘶......是他.....活閻王”一名頭領眉頭一緊,竟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鐵墨越是如此肆無忌憚,這些人越是害怕。
也許這就是心理作用吧,看到對面的人不敢往上衝,鐵墨便更囂張了。左手一揮,指了指掛在旗杆子上的杜建文,“你們要是再不上來,本督師可就要剁了杜建文了......”
陳耀峰接過一把火槍,頂住了杜建文的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