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不遂人願,疫病突如惡獸肆虐軍營,士卒紛紛倒下,聯軍與曹軍皆遭重創。袁譚軍營內,哀號不絕,軍醫們眉頭緊皺,面對這來勢洶洶的疫病束手無策。
營帳之中,患病士卒們臉色慘白,高熱不退,虛弱地躺在榻上,有的已神志不清,口中喃喃囈語。
張遼心急如焚,往昔隨呂布征戰,歷經無數生死險境,可眼下這看不見硝煙的疫病戰場,卻讓他倍感煎熬。
他親守病營,穿梭於營帳之間,每至一處,便俯身安慰士卒:“兄弟們,昔日溫侯與吾等共患難,今日吾等亦要咬牙挺過!定有轉機。莫要灰心,咱們都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過,還怕這小小疫病不成!”
士卒們聽聞張遼之言,黯淡眼眸中燃起一絲希望之光,那是對主將的信任,亦是絕境中求生的本能。
恰逢一江湖遊醫路過軍營附近,聽聞軍中疫病肆虐,心懷悲憫前來求見。
張遼得知,如獲至寶,不及多想,匆匆撣去戰甲上的征塵,疾步求至袁譚帳前:“主公,此人或能解疫病之困,懇請允其一試。當下形勢危急,吾觀此人目光誠摯,所言藥方雖未可知療效,卻似有幾分把握,哪怕僅有一線生機,吾軍也當全力爭取。”
袁譚此刻亦是憂心如焚,見張遼如此篤定,即刻准奏,鄭重道:“張將軍,一切便依你所言,望能救吾軍將士於水火。”
張遼不敢耽擱,親自引著遊醫在軍營四處尋藥。
山林間,他手持長刀,披荊斬棘,為尋珍稀草藥開闢道路,不顧荊棘劃破肌膚,鮮血滲出衣衫;集市上,他與商販們焦急議價,只為多購得幾味藥材,那平日裡冷峻威嚴的將軍,此刻為了士卒性命,全然不顧身份,軟語相求。
藥材集齊,他又守在爐灶旁,督辦藥湯熬製,目光緊盯著翻滾藥湯,仿若那是救命的聖水,須臾不敢離身。
藥湯熬成,親端至士卒榻前,一勺一勺耐心喂下,看著士卒艱難嚥下,眼中滿是關切。
幾日後,疫病勢頭漸緩,士卒們病情好轉者漸多。
眾人對張遼更生敬意,那些康復士卒,不顧身子虛弱,掙扎著起身,單膝跪地,向張遼抱拳行禮:“張將軍,若無將軍不辭辛勞,吾等恐已命喪黃泉,願生死相隨,效犬馬之勞!”
張遼一一扶起眾人,眼眶溼潤:“兄弟們能好起來,便是天大幸事,快快養好身子,咱們還要攜手再戰沙場!”
經此一劫,軍隊凝聚力愈發緊實,可外界局勢卻未因此停歇。
曹操雖同樣受疫病困擾,但根基深厚,恢復迅速,已然開始暗中調兵遣將,籌備新一輪攻勢,妄圖趁聯軍病癒未穩之際,打個措手不及。斥候來報,曹軍有動向,似要奔聯軍糧草囤積之地而來。
張遼知曉後,不顧疲憊,向袁譚請纓:“主公,曹軍此舉陰險,欲斷吾軍根基。末將願率一支輕騎,星夜奔襲,擾其行軍,護我糧草。”
袁譚本欲勸阻,見張遼神色堅毅,深知勸不住,只得允諾,又撥了些精銳士卒予他,再三叮囑務必小心。
張遼領命而去,率輕騎隱入夜色。曹軍行軍途中,忽聞馬蹄聲急,張遼率部如黑色閃電般殺至。
他一馬當先,衝入曹軍隊伍,方天畫戟上下翻飛,瞬間挑落數名曹軍士卒,曹軍大亂。
可曹軍畢竟人多勢眾,反應過來後迅速圍攏反擊。
張遼毫無懼色,率部左衝右突,憑藉精湛騎術與勇悍戰力,攪得曹軍陣型破碎,行軍受阻,只能被迫停下紮營應對。
待天色漸亮,張遼見目的已達,且己方兵力懸殊,不宜久戰,便巧妙設計,佯裝敗退,引曹軍追擊至一處山谷。
此處張遼早命士卒設下伏兵,待曹軍追入,滾木礌石齊下,箭雨紛飛,曹軍死傷慘重,狼狽回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