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
她試探道:“聖上,都說無知者無罪,剛剛臣女只是以為屋中來了歹人,一時情急才用了暗器,並非有意要傷您。
都說天子心如浩海,能納百川,您定不會計較臣女這無心之過吧?”
齊民瞻覺得心更堵了。
她只想著脫罪,卻半分沒有見到自己的激動和歡喜。
他鬆開她的雙手,站起身:“不怪你,是我嚇到你了。”
再次將心放了回去,長長舒了口氣,阮綿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衣衫不整,寢衣薄透,根本遮不住什麼,剛剛一番掙扎,裡面的小衣已經鬆垮了......
她趕忙拽過薄被將自己包住,板起臉:
“聖上,您現在已登高位,更該謹慎行止,擅闖女子閨房這種事非天子所為,實在不應該!”
這廝怎麼還跟以前似的,莽莽撞撞,一點規矩都不守!
見她臉色陰沉,齊民瞻終於意識到,自己一早來她閨房等她醒來的做法,錯得有多徹底。
他幾乎一夜沒睡,天剛微亮便來了,他想早點見到她,更盼著她一醒來就看到自己。
他迫不及待想同她分享他的成就,他在北境衝鋒陷陣,趕跑了羌奴; 他步步為營,以最小的代價和損失為雙親報了仇,拿回了皇位;他像她一樣,擔負起了自己的使命和責任……
他以為她會為他高興.....
是他心急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遠沒到這般地步......
“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
丟下這句話後,他狼狽的離開了。
青芷和紫芸領著一眾丫鬟端著淨面的銅盆、熱水、帕子、青鹽等正要進屋,看到一位男子從姑娘屋裡出來,都怔住了。
青芷最先反應過來:“捉住他!”
她沒問對方是誰,不管他是誰,這個時候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縱使對方相貌英俊,衣著華貴,舉止氣度不凡,似是大有來頭的樣子.......
幾個小丫鬟立刻朝齊民瞻撲了過去,青芷和紫芸則匆匆跑進屋裡去看自家姑娘。
“姑娘!您沒事吧?”
二人急壞了,直到撩開床帳,見自家姑娘完好無損才放下心來。
“沒事,讓她們停手,別得罪那人。令人帶他去花廳,好好款待,我隨後就過去。約束好院子裡的人,此事一個字都不許往外洩露!”
阮綿將薄被推到一邊,下了床,站起身往淨室走,去梳洗。
“這......是。”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都有些不解,但並沒有多問,姑娘發話,她們只需要聽從就行。
外面,院子裡所有僕眾都抄起傢伙什兒朝齊民瞻撲去!
她們並不知道這是當今天子,只知這是擅闖她們姑娘閨房的登徒子,決不能放過!
齊民瞻並沒有對她們出手,只是飛身躍起,跳到了院牆上。心中只覺好笑,果然是她調教出來的下人,一個個膽子又大又潑辣!
青芷出來,朝院牆上的男子道:“請公子去花廳稍坐片刻,我家姑娘很快就到。”
齊民瞻頷首,去了花廳。
青芷又朝院中眾人朗聲道:“姑娘有令,今日之事都爛在肚子裡,但凡有一個字洩露出去,不問是誰,這滿院子的人都跟著一道領罰!”
“是。”下人們恭敬應下。
姑娘一向待人寬厚,月例多,賞賜也多,她們才不會圖一時嘴快,出去亂說,汙了姑娘的名聲。
且還要防著別人大嘴巴,帶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