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廟中出來,阮綿懨懨的搖晃著齊民瞻的胳膊:“我腳疼,走不動了。”
齊民瞻彎唇,捏了捏她的臉,在她身前蹲下:
“上來吧,我揹你。”
這廝很上道嘛!
阮綿喜滋滋的爬上了他堅實的後背。
雖然背了個人,但齊民瞻每一步都走得極穩重,似乎身上背的是他生命的全部。
登上山頂,一覽眾山小,層林盡染皆在腳下。
阮綿深吸一口舒爽的空氣,感受天地寬闊,心中也生出豁達、開闊之感。
下山時,阮綿又爬上了男人的背。
走著走著,齊民瞻感覺肩頭一沉,知曉她睡著了,笑著將人箍緊,特意腳步放輕。
直到重新坐上馬車,阮綿才悠悠轉醒。
天色已不早,二人商議後決定在滄縣宿一晚,明日再回京。
馬車行駛在滄縣街頭,阮綿忍不住透過紗簾向外瞧。
已近黃昏,空氣中傳來似有若無的飯菜香,街上的行人並不多,但面色從容悠閒,偶爾一群嬉鬧的孩童跑過,一派安寧之景。
阮綿笑著向身旁人道:“自陛下登基,百姓安穩,這滄縣雖小,卻也透著祥和之氣,皆賴陛下治國有方啊!”
“馬屁精!”
“我這明明是真心實意的奉承!”
齊民瞻斜倚在墊袱上,挑眉看向她:“說吧,又打什麼主意......?”
阮綿撲到他懷裡,笑得格外賣力:“夫君,咱們下去走走吧?就當體察民情,好不好?”
“你腳不疼了?”
“不疼了。”
“我腳疼。”
“......”
想到他背自己上山,又背自己下山,的確很辛苦,阮綿不再糾纏,正要退出他的懷抱,卻又被他的大手摁了回去:
“一點耐性都沒有,你就不能再哄哄我,撒個嬌,給些甜頭?”
聞言,阮綿立刻了然,湊上去在他的俊臉上親了一口:
“夫君,你就陪我下去走走嘛,求你了,好不好嘛?夫君......”
柔美的女子聲,一聲一聲入耳,細膩婉轉,纏綿悱惻,臉頰上柔唇甜糯生香,齊民瞻只覺骨頭都酥了。
本就素了好幾日,一時間氣血上湧,恨不得直接將眼前女子拆吞入腹,但地方不對,時候不對,他只能強忍著。
阮綿見他眉心緊蹙,薄唇緊抿,似忍得極為艱辛,得意的笑了。
叫你作妖,收拾你還不是輕而易舉!
她嬌軟的身子緊緊貼到他身上,捧著他修長的脖頸,唇輕輕觸上他的喉間,欲要再添把火,齊民瞻忙繳械投降:
“服了。”
夕陽的餘暉灑在並不寬敞的街道上,二人漫步其間。
這個時候很多攤主都在收拾貨品,鋪子的夥計將門口的招牌取回,並將一塊塊門板接合上。
阮綿拉著齊民瞻的手四處亂竄,抓緊最後的時間,看看這,看看那,沒一會兒,買了好幾樣小物件。
齊民瞻無奈道:“素日可短過你什麼?這些也喜歡!”
“不一樣,出來一趟,總得帶回去些什麼吧?否則不白來了?”
看到一家繡坊,還未關門,正打算進去逛逛,從裡面走出來一人。
彼此都很震驚,竟會在這裡遇到。
“綿……”
齊雲姝下意識喊她,突然想到對方已是母儀天下的中宮皇后,聲音戛然而止。
她又向齊民瞻看了一眼,雖血脈上他們是堂兄妹,卻還是頭一次見面。
看著齊雲姝,阮綿不知自己是何心緒,若說心中芥蒂全無,她做不到,但說有多恨,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