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向月崎介紹道。
簡單寒暄後,兩人友好握手。
結果一鬆手,月崎發現自己的手心毫無預兆的多了一片淺淡的血痕。
廣津柳浪:“……”
絕對是剛才脫外套的時候粘上的,時間太緊張了沒來的及擦。
但是沒關係,這種程度能糊弄過去。
他剛想開口,然而下一刻,一把軍用匕首咔噠一聲從衣袋裡掉到了地上,森冷的刀刃上是乾涸的血跡。
廣津柳浪:“……”
完蛋,應該是上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匕首沒收好就隨手放衣袋裡了,結果扎破衣袋掉了出來。
早該預料到的,能在港/黑公車裡翻到的衣服,肯定多少都放了點武器。
但是沒事。
他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一眼月崎的神色。
——應該……還能圓。
然而此刻hr已經忍不住捂住了嘴。
作為橫濱土著,對於橫濱特產黑手黨多少有些瞭解,到了這種地步,她立刻就看出了廣津柳浪的來歷,一雙眼睛睜大到極致,幾乎被嚇的肝膽俱裂。
黑……黑/手黨!
之前就聽前輩講過,據說這家公司原本是屬於某個黑手黨的,只是後來黑手黨覆滅,公司就換了主人,原本以為公司已經正常了,結果是從虎穴換到狼窩嗎?!!
不、不行,月崎先生多少算是救過我的命,雖然自稱來自地獄,但本質上還是個本本分分的求職者。
日本的就業率再怎麼慘,找工作再怎麼難,也不能讓他進這麼可疑的地方啊!!!
hr揪住了月崎衣襬,想讓他換個公司,然而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看見了廣津柳浪和善的笑容。
hr話說不出來了,整個人開始顫抖,然而她糾結半晌,正打算一咬牙、一跺腳開口的時候,月崎忽然蹲下身把匕首撿了起來,摺疊好後遞給廣津柳浪。
他的神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連嘴角的弧度都沒怎麼變,彷彿手中拿的不是什麼可能殺過人的利器,而是一顆棒棒糖。
月崎:“您的東西。”
廣津柳浪:“……謝謝。”
hr:“?”
月崎繼續說:“血液的顏色很漂亮。”
廣津柳浪:“……謝謝?”
鮮血,利刃,死亡與哀嚎——這是地獄中無盡的主旋律。
月崎曾以鮮血為主題設計過地獄某層的景觀,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巨大的血池,亡魂在其中痛苦哀嚎,岸邊生長著吸血的藤蔓,不遠處則是泛著森冷寒芒的刀山。
當然這一切都有時限的,在血月升起的時候,血池裡哀嚎的亡魂就下班了。
但無論如何,作為地獄——這個天界新的風投公司——所新推出的樂園,無論是血池還是刀山,都受到了來地獄遊玩的遊客的一致好評。
因此月崎對這些元素都不陌生,看著手心的一抹血色,他甚至有一種回家的感覺,連帶著對於廣津柳浪都親切了幾分。
然而廣津柳浪看著月崎的神色變了。
正常人絕不會稱讚血液的顏色。
雖然言行像一個普通人,但這絕對是他的偽裝!
這個名為月崎的人——或許並非沉溺於黑暗,但也絕非生長在光明之下。
一剎那,廣津柳浪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但他臉上始終保持和善的笑容。
頂著hr極度驚恐的目光慢條斯理的將匕首收好後,他像任何一個親切的上司一樣拍了拍月崎的肩。
“我聽說你是個非常優秀的設計師,剛好我這裡有個室內設計的委託,你明天要不要實地去看一下?”
月崎答應了,猶豫了一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