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跟著媽媽長大。到他能上小學的年紀時,他媽媽便拋下他去了外地打工。”
“他在這裡也沒有別的親戚了,因此學校特別允許他住在校舍,至少還有餐食提供,老師們也能幫忙看顧。”
“雖然不能一起上下學了,但吉田悠太和松尾良平的感情卻一直很好,整日黏在一起,到了即將小學畢業的時候也沒有分開。”
“再之後……就是那場地震。”
“不知道其他地方怎樣,但在暮隱村中,吉田悠太是唯一的死者。”
“那天是個普通的工作日,所有人都在正常上學上班,但松尾良平因為發燒而獨自一人在校舍內休息。”
“地震發生時,我媽媽也在幫忙疏散學生,但到最後清點人數時,他們卻發現吉田悠太不見了。”
“有的學生說……他是去找松尾良平了。”
“現在看來,事實也的確如此。”
“松尾良平跑了出來,而吉田悠太被埋葬在了廢墟之下……成了冰冷的死亡數字。”
“我那時想,老師不願意提起這事,一定是因為,這也是他心裡的一道疤吧,觸碰到就會感到疼痛。”
長谷川輝說著,不自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傷,眼神複雜。
“不過比起那些……我心裡更多還是對揭露隱秘真相的興奮。”男孩抿了抿唇,“儘管吉田悠太已經忘記了一切,但我曾看過一個說法,說電子產品可以捕捉到超自然生物的痕跡。”
“於是在那天,我偷偷拿了家裡的相機,和朋友說,我要給他們證明幽靈的存在。”
“舊校舍的門被鉸鏈拴著,但以我的身形,很容易就能從那個縫隙鑽進來。”
“一開始都很順利……”長谷川輝用自己的角度敘述著整個故事,“我們一見面,我就向吉田提出請求,而他也爽快答應了。”
“可是後來……”
“松尾良平出現了。”
“他見到我很意外,擺出了老師的架子,訓斥我不該在夜晚一個人來到這裡,玩什麼探險遊戲。”
“我有點不服氣,於是反駁他這不是個遊戲。我問他,是不是曾和吉田悠太是小學同學,還是最好的朋友?”
“我本來只是口不擇言,想向他證明自己已經憑一己之力查到了很多。卻沒想到,他一聽到這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長谷川輝的身體微微繃緊,臉上的肌肉不自覺抽動兩下。
“然後,他看見了我拿著的相機,就要過來搶奪,我敵不過他的力氣,丟下相機逃跑。”
“可當我跑到門口……才發現那扇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牢牢從內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