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受賞,她此番正在正院廳房,待簡瑄走後,再三遏制方才止住自己往外走的慾念,幾乎望眼欲穿的往外看,她想去十一皇子府。
如此受著煎熬,便直到了夜間,她既想見到簡辭,卻又那般害怕他再次潛出府,怕被興帝得知,怕刺客再次截殺,昨夜他疲憊的聲音無力的身子她都還記得。
服了安神湯她早早上榻,白萍還特意將簡瑄帶來太醫特製的安神香點上,但即便如此,陸茉幽還是不能入睡,眼看月上中天,她終究耐不住。
她掀被下榻,悄悄穿上衣裙便輕手輕腳下了樓,看白萍房門半開,內中傳來她均勻呼吸,她便偷偷出了念心閣。
穿過後花園有一扇角門,角門沒鎖,只是門內有閘。但這一路卻並不好走,只因後花園中念心閣再往後有一大半都沒了道路,且為安全所種植均是長滿巨刺的阻人花木,陸茉幽一腳踏入便被勾破了裙角,即便是左右小心躲避,也仍然被地上巨刺刺破了繡鞋紮了腳,連臉上也被不知什麼颳了兩道,只覺著火熱的疼。
這一路跌跌撞撞所幸因著深夜並未驚動何人,待到了角門處她慌張開了門便出了太傅府。
外間路上一片黑暗寧寂,陸茉幽只覺著一顆心慌的噗通噗通亂跳,她辨別了一下方向,便往十一皇子府跑去。即便不能進去甚至不能靠近,可她卻總想要在最靠近他的地方看一看,至少看一眼皇子府眼下的狀況。
她一路躲躲閃閃在空無一人的黑暗路上跑了近半個時辰才遠遠到了十一皇子府附近,她略是喘息躲在街角往那邊看去,只見皇子府外懸著燈籠,門口處幾個禁軍把守,看似寬鬆,但她卻能想象的到,一牆之隔的府內必然是重兵把守,將整個皇子府圍的水洩不通。
她不能靠近,若被發覺便會給簡辭再添責難,可她一雙眼看著那邊卻愈發的難以遏制想要靠近的心,時光一寸一寸的過,她甚至聽到傳來丑時更響,然而她什麼都沒看出來,咬著嘴唇愈發著急,卻終因站的久了雙腿一片麻木,略是一動便倏然一軟,她大驚,整個人便摔了下去。
“誰?”
她雖是一手捂住嘴並未發出聲音,但她摔倒的聲響卻仍舊驚動了十一皇子府外的禁軍,眾人一驚,兩人循著方向便朝著這邊走來。
陸茉幽暗道糟糕,掙扎想要起身逃,可腿卻愈發不聽話的麻軟,頃刻之間便急出她一身汗,眼看便要被發現,她倉皇無措的驚怕,突然一手自黑暗中伸來,一掌捂住她口鼻,她一驚,隨即腰間便覺一支鐵臂攬住,人便往後如同風一般撤去,她在被吹的散亂髮絲間轉頭抬起看去,正見簡辭雙目冷冽直視前方,一個旋身便退到了另一處,緊緊貼在牆角聽那邊舉動。
陸茉幽乍然見到簡辭只覺心頭千思萬緒再難平靜相對,她突然轉身便伸手抱住他脖頸,頭一低緊緊貼在他胸口,整個人掛在了簡辭身上,她覺察到簡辭渾身一僵,繼而心跳砰然便快了許多。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覺著簡辭一手攬住她又是一陣飛馳而過,夜風吹的她冷,她瑟縮了一下,便覺著他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
“還不鬆手。”
簡辭聲音冷厲響在她頭頂,她這才睜開眼,手一鬆方才落了地,回眼一看,竟已然回到念心閣。
“你,你怎麼又出來了!”
簡辭挑眉,看她漲紅一張臉卻指責著他,遂似笑非笑看向她,他若沒出來,她準備怎樣同禁軍解釋她深更半夜潛在十一皇子府外的行徑?
陸茉幽覺察他不說話卻只這般看自己,愈發覺著臉燒的火熱,便伸手想要捂住,誰知一碰之下嘶了一聲,簡辭似乎一怔,伸手撥開她手,一手掏出火摺子打亮湊近,便看到了她臉頰上兩道花刺刮的淺淺血痕。
於是陸茉幽便覺著簡辭那雙目光竟冰冷了下去,連帶嘴唇都如同淬了冰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