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李鵬注意到了他僵硬的動作和可怕的臉色,關切地看著他。
“出事了?”
茫然地看了李鵬一眼,李墨生搖搖頭,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那一夜的瘋狂,使文藍有了身孕。李墨生也是剛剛知道的。在他上華山以前,文藍就告訴他有流產的跡象,他卻並沒有在意。而剛才的電話中,他被告知,猜測變成了現實。文藍現在正在醫院做手術。
在這個時候,文藍比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他在身邊,而他要做到這一點也比做任何事情都容易。文藍那蒼白的面容和幽怨的眼神在他面前不斷縈繞,揮之不去。這一刻他感到深深的歉疚和心痛。
“去哪裡?”李鵬知道出了些什麼事情,善意的問道。
“解決掉一些善後的問題。”李墨生無力的答道。這是他與金世梟、龍舌蘭等人在山頂上商量之後的結果。青松還有一些死士留在凱越酒店守候。這些人交給李墨生處理是最恰當不過的。
李鵬在酒店停車場停好汽車,檢查自己的手槍。
“我們到了,你沒問題我們就上去。”
“不,我一個人上去,你在下面等著。”李墨生從自己的心事中驚醒,也開始檢查自己的手槍。“做這種事情兩個人太多了。”
他剛開啟車門,李鵬拉住他的手臂。“我們一起上去,你的情緒不怎麼對勁,頭。”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李墨生看著李鵬。“當我們行動時,我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你要時刻記著這一點。”
李鵬猶豫了一下,放開自己的手。“那你自己小心。”
李墨生點點頭下了汽車,來到後備箱裡拿東西。李鵬是個好人,他在大多數時候都在為別人著想,如果僅僅是他自己的話,他會是世界上最遵守紀律規定這一類東西的人,但他也很清楚這些紀律和規定的作用有限,所以在大多數時候他也願意遷就姑息隊友不專業的行為。比如說今天,李墨生的表現讓他意識到了一些什麼,所以他表現得相當配合。
這真是一個聰明人。不愛說話的人大多數都很聰明。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他們的隊伍裡沒有蠢人,即使有人看上去很蠢,那其實也是為了掩飾自己過人的聰明。這種聰明甚至會讓別人覺得他們過於冷漠。如果在別的什麼團體當中,失去戰友可能會讓人痛哭流涕化悲痛為力量而更加鬥志昂揚,這很好,這證明團體之間存在著感情,但是,李墨生看不到這些行為有什麼真正的益處。
真正的戰士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去表達對現實毫無助益的情感。一個人死了,屬於他的這部分就結束了,也在別人的那部分中消失了,僅此而已。有人會悲傷,但絕對不會有人把這種悲傷表現出來,一個男人,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就是一種恥辱,不管是在什麼時候和什麼場合。
重要的是活著的時候,你為自己的戰友做好掩護、盡你的本分,這樣當戰友離開的時候你就可以用遺憾但不悲傷的目光看待他的犧牲,然後繼續你的那一部分工作。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也不需要所有人都能夠做到這一點。任何人都可以宣稱無條件地理解別人,但沒有人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所以,既然誤會無時無刻都會出現,你又何必在乎外界是怎樣看待你自己的?重要的是,這樣做的結果值得你的期待。
上去之後的事情則了無新意,剩下的那幾個蝦兵蟹將在李墨生這個煞神面前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李墨生將他們的屍體裝進自己帶來的裝屍袋裡,開啟衛生間的水龍頭沖洗浴缸,然後打電話叫李鵬上來收拾東西。
看到一地的裝屍袋,李鵬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問問題,而是飛快地把所有物品收拾好,跟著李墨生離開了房間。
一路上兩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