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下旨,命太子魏王柲監國,除生死攸關大事,朝中諸事皆由太子決斷,朝中一片譁然,唯有理學官員歡欣鼓舞,一改往日被壓制的沉默氣象,他們開始大議朝政。
武柲監國,他的心中是沉重的,就連跟妻妾的房事都沒了興致。監國雖是他所願意接受的事情,但女皇又讓楊再思和蘇模稜任太子左、右庶子,這監視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女皇為了撇清責任,緩解壓力,讓他監國,但卻不願意看到武柲不在自己的掌控下處理國事,於是便把她一手提拔的兩個走狗給弄到武柲身邊,以輔佐太子的名義監視武柲。這番做法讓武柲頓時警覺起來,看來女皇還依舊貪戀權力,除非她死了,不然他很難登上帝位。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夠成為皇帝的,哪個不貪戀權力呢?不貪戀權力的皇帝,那只是環境所趨罷了。
武成殿。
上官婉兒自得知自家男人監國後,便早早得來到武成殿,跟往日一樣,把已經送到的奏疏分門別類,然後記錄成冊,好讓武柲快速瀏覽。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提高批閱奏疏的效率。有時候一日便是上千份奏疏,若不如此,根本批閱不完,從而耽誤了事情。今日一早送來的奏疏已經達到了五百多份,上官婉兒快速瀏覽記錄,便頓時笑了,這些個理學官員竟然明目張膽得上疏祝賀殿下。這不是要給朝中留下口舌嗎。
如今,魏王武柲不再像過去一樣很悠閒,自從批閱奏疏後。便沒有了太多的時間浪費,要不是有上官婉兒這個“內相”,他估計每一天的奏疏都能把他給壓死。更不要說,還要跟上官婉兒談談情做做那有情人之間歡樂的事了。
踏進皇城,早有官員來到,便遠遠地躬身行禮。如今武柲監國,雖不能算作是皇帝。但卻行使著皇帝的權力,故而這些官員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隨意地打個招呼。或者是遠遠地避開,亦或是裝作沒看見。
武柲微微一笑,或點頭,或還禮。很快便來到了武成殿,武成殿內上官婉兒已然在書案之後,職司太監一聲,“太子駕到!”
上官婉兒等宮女太監齊齊躬身迎候,武柲袍袖一揮,道:“免禮!”便坐在了御案之後。
上官婉兒取過已經登記好的奏疏遞給了武柲,武柲接過,不過片刻,便笑道:“這幫人啊。這樣吧,命諸宰相,還有各部尚書、侍郎。到武成殿議事。”
自有殿中太監去傳令,武柲則快速翻開奏疏,那些溜鬚拍馬的奏疏全部扔進了廢紙簍中,而仔細批閱正待解決的急事。一些重要的大事,則需要一會兒議事的時候提出來。
既然已經監國,那就在這段時間。盡最大的努力培植自己的人馬,必要的時候。一舉發動政變,剷除異己,以雷霆手段登上大寶,再慢慢勵精圖治。
一炷香後,各部主要官員齊齊來到,他們躬身施禮,武柲不能大意,便微微還禮,便給年長者看座。
武柲掃視了一下諸位重臣,便說道:“今日是本王第一次監國,必然有謬誤之處,諸位大臣都是我大周朝的股肱之臣,還請不吝賜教,本王一定會虛心接受。”
楊再思拱手道:“殿下言重了,殿下久居中樞,對政事的處理極為通達,皆是我等臣子的楷模。”
楊再思被百官暗地裡喚做“兩腳野狐”,便知其狡猾異常,如今他身為太子左庶子,名義上輔佐太子,但他是何人?一邊信誓旦旦地答應了女皇,此時又拍著武柲的馬屁。那就是告知太子,您是太子,您做什麼他楊再思是不會管,您就把我當成不存在就是了。
武柲微微一笑,道:“本王非聖賢,孰能無錯?諸位大臣就不必自謙,本王也不是凶神惡煞,本王有什麼缺點,有錯誤之處,指出來,或是上份奏疏,好讓本王知道本王的缺點,以便加以改正。但是……”
武柲的臉頓時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