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空無一人,求生無望,就在他即將昏厥過去時,有一陣陰冷的觸感驟然出現在脖頸處,從脖頸處緩緩移動至下顎,稍用了些力道,強迫他抬起頭。
回憶至此,一陣寒意從徐淮腳底上竄起,一直到脊背。
宋斂舟看著面前人面上本不多的血色在頃刻中褪去,眯起眼:“想到什麼了?”
“我想起檔案內寫,我被發現時處於休克狀態。”
徐淮喉結微滾:“檔案寫錯了?我記得只有失血過多有休克這種說法,我當時身上分明沒有什麼大的傷口。”
徐淮確實不太懂醫學上的這些術語,但較為常見的,似乎就僅有“失血過多休克”。
“嘖。”宋斂舟抱起手,“不是,休克的誘因很多,包括燒傷、感染、過敏等等。”
“不過……你的情況有些特殊。當時在醫院給你體檢時,就連醫生也疑惑,為什麼當時你會貧血那麼嚴重,出現了一般只有受到重傷後才會出現的指標。”
那不是夢。
徐淮腦海內響起了自己的聲音。
——那不是夢,那也是記憶。
——是他進入城九山往山內行進了不到三百米就察覺到不對,準備折返回去卻發現那來時唯一的路沒了,在尋路間跌落山坡,受重傷的記憶。
“……”徐淮指尖都有些發涼。
那個最後出現在他記憶中的那個人是誰?
“你一個人從那地方被丟出來本就古怪,加上那日還是七月半。早在撿到你,將你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
宋斂舟豎起兩根手指:“這種情況只有倆種可能,要麼你藏的夠好,你就不是人。要麼,你在山裡遇見了什麼東西,發生了什麼事,對方將你送了出來。不然,你再怎麼自己尋,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在我法壇內。”
——徐淮近乎是在瞬間就想起了在地府時,在自己記憶中看見的那個和謝景長得極為相似的長髮男人。
“你請的是誰?”
聽至此,聽見法壇二字後徐淮抬起眼:“你在城九山設法壇,想請的是誰,想和誰談談?”
“……”宋斂舟斂目,似是思索後才開口,“不好說。有關於祂的傳聞很多,但也僅僅是傳聞。”
甚至連宋斂舟自己都沒見過,能認出那東西的就僅有江衡。
對於入侵自己地盤的邪祟精怪,城隍能夠更快發現並不奇怪。他最開始從總部被調派到南江市時,也和江衡打了一架。
“有人傳那東西過去也是一隻普通的鬼,在城九山裡待上了幾百年,現在已經變成了不同尋常的玩意,一般的小鬼都不敢惹。”
“也有人傳,那東西是城九山的山神,是城九山這麼些年不斷累積的陰氣所化。在城九山待那麼久還能完好無損出來的,這麼些年間,也就僅有你一個。”
“這個特殊性,以及當時你出現的地點是我請神的法壇……很大可能,將你丟出來的東西,就是我想請東西。”
宋斂舟開口:“我還在將期望託於你身上,等你想起那些在山裡的記憶那天,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