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從地板上跳了起來,用盡所有方法將地上過多的行李一一招呼上身,然後活像個難民迅速往四樓避去。
只是當腿才在階梯上跨了兩跨,再度出門的人終於出聲了。
“喂!”聲音低低的。
這……肯定是在叫她!但郝俊女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她不敢回頭,更不敢應聲,僵直模樣就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
又一會兒。“喂!沒有我這玩意兒,你別想走。”
聽了,郝俊女潛藏著的恐懼感是全然爆發了。
他……他說他的那個……“玩意兒”是……是什麼?他還說,沒他那“玩意兒”,她就……別想走?
一個可怕的影像眨眼從她腦子裡闖了出來,在她國小的時候,放學回家途中就曾碰上怪老頭當街掏出那……“玩意兒”。
哈哈!雖然要她這個年紀的女性思想純潔似乎有點誇張,但這……
天!她怎麼這麼背?所有壞事在一天之內全讓她給碰上了,而現在……她竟就快貞節不保?
“呼呼……”捏緊拳頭,誓死護衛。
見她沒回應,男人又說:“嘿!這玩意兒可等了你一整天餓,你……”
“去……去你的死變態!老孃跟你拼了!”一轉身,郝俊女身上的所有家當齊飛而下。
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嫌她不夠倒楣,所以故意那樣嚇她!
玩、意、兒?鑰匙就鑰匙,說什麼玩意兒!害她以為是……
這個笨蛋,挨她行李扁,是他活該!
四樓,屋裡的彈簧床墊上,郝俊女正從溫暖的睡袋裡鑽出來,她坐起身,揉著疼痛的額際,勉強睜開兩隻浮腫的眼睛,腦袋瓜胡亂轉著剛剛作的夢。
她看著地上一堆還沒開啟的行李,然後再看看手腕上的表。
中午,十一點接近半了!
昨天晚上,她和那個變態周旋完,呃……是幫房東太太保管鑰匙的傢伙周旋完,她就上樓來,隨便換了件乾衣服,跟著倒頭睡了。
伸腿下床,她從行李堆裡找出盥洗用具,跟著晃到小小窄窄但還算乾淨的浴室,花了四十分鐘將一身黴氣徹底洗去。
走出浴室——
“滋……好冷!”人去樓空,當然也不會留下熱水器讓她享用現成,幸好接近中午水塔的水溫度暖了些,要不然她可能會洗到凍昏也說不定。
又從行李堆中翻出一件外套添到身上,郝俊女開始遲來的房屋巡禮。
剛剛的浴室可用,只是馬桶漏水漏得厲害;浴室出來的一塊小地方應該是廚房,想當然能煮出熱呼呼食物的炊具正等著她擺;而她窩了一個晚上的地方,是個能放兩張彈簧床的房間,裡頭的一具電話是她不用花錢就已存在的裝置。
說實在的,這層小公寓塞兩個人剛剛好,一個人可能就嫌大,不過比起昨夜之前住的地方……
去!不該再想!原先住的地方,三分之一的租金來自“前”男友,是大是小,住得舒不舒適都已經不干她的事。
以前,是他堅持要她搬來與他為鄰,說是上下層樓以利感情發展。
上下層樓,粘又不會太粘,近又不會太近,中間隔了一段樓梯,他倆都還算是個體戶。
粘卻不會太粘的“個體戶”?
哼!這根本就是他為了要圖方便,方便同時擁有“大某細姨”而想出來的兩全方法…或許她早有懷疑,但當時睜眼閉眼會比打破沙鍋來的妥當。
因為他喜歡有人照顧,卻又不喜歡人太死纏的個性,她很瞭解。
然而想想,她和他的交往模式,似乎多是由他而來,因他而生,那她呢?
她可有一點自我主張?
勉強來說,有!
她順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