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就被人剝光了衣服看穿靈魂。

再告訴他，“看，你就是這樣無情的人。”

明清絕低了頭。

他甚至不敢承認，他連霓裳的臉都畫不出來。

“呸！”許君聰惡狠狠的啐了一口，脫口而出“你根本不知道……”，隨後又收了回去。

“你走！儘管當你的神醫，救你的世人，留你的美名！若我是師姐，也不願意讓你找到的！”

“為何？”明清絕唯有這一雙眼，還能瞧出幾分真心了。

許君聰心裡狠狠揪起來，難受得很。一想到師姐到離開都沒將那玉佩帶走，想必還是希望師兄看到的。

“師姐不讓我討厭你，可我忍不住！這樣的你哪裡配得到師姐的一片真心？我恨你！”

他狠狠將偷偷藏了一年多的玉佩摔在明清絕懷裡，“當初師姐便想送你的，可我一點也不想給你！”

縱然萬分不願，可他更不願意的，是師姐的一片心意被永遠埋沒！

許君聰走了，見明清絕一面不過是為了把玉佩給他。可他並不知，正是他的如此舉動，叫明清絕也恨起自己來。

如果說，影一的話是剝開了他的偽裝，那麼霍霓裳的這塊玉佩，便是擊中他的心臟。

把這血淋淋的事實攤在他的面前，讓他明白當初的自己究竟是犯了怎樣的大錯。

就連如今，他想要尋回的姿態，都變成了可笑。

這世界上，他是最沒有資格去找霓裳的那個人，偏偏他還用最轟轟烈烈的方式出發。

若是影一見了他，恐怕還會笑他裝腔作勢吧。

“霓裳……”不知何時，這兩個字出口都變成了顫抖，明清絕口中溢位了血跡，想要拿出一張畫，想要親手撫摸霍霓裳的臉龐。

可一幅畫展開來了，也只有她的背影……

是了，他已是畫不出她的容貌，又怎能撫摸？

又是一口腥甜湧上口鼻，明清絕至死也沒想到，他這本該一生與師妹師弟相互依靠，卻是連遭拋棄，命途崎嶇。

他眨了眨眼，模糊的日頭彷彿被什麼遮住，他恍如見到了當初的自己，是怎樣信誓旦旦的保證……

“清絕，你是兄長，醫術學的最快。往後可要好好教導師弟，照顧師妹。為師已經向各門派發了函，你便是繼承我衣缽之人，他們會給你幾分面子的。”

“師父，清絕必定謹遵，將師門發揚光大。”

“別忘了，照顧好霓裳……”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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