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壓根想不到,一個除了腦袋哪裡都不能動的人,在他偌大的如果晚上出來下樓喝水可能都會迷路的大房子裡帶回來一隻狗,會以這樣快的速度被他給知道。
他真的只是靠嗅覺?
難道是狗鼻子?
如果是狗鼻子的話,那他對同類是不是會仁慈點?
林羨魚愣了下,立刻賣乖:“它應該是被人丟棄的,很多天沒吃東西沒洗澡了,真的很可憐。”
“丟掉。”他重申。
“丟到外面會餓死的。”
“丟掉。”
“你家裡這麼大,我保證它不會煩到你。”
“丟掉。”
“你是不是隻會說這兩個字?”林羨魚氣結,滿腦子都是桑時西說的丟掉這兩個字。
本來她還在猶豫要不要打聽一下小西是不是別人丟掉的,現在她反而堅定了留下它的心。
“如果,我一定要留下來呢?”
“跟那隻狗一起從我的房子裡離開。”他語調平緩,甚至可以用溫柔來形容。
但是林羨魚聽得出他的聲音裡一丟丟的溫度都沒有。
簡直,簡直沒有一丁點的同情心。
激將法對於林羨魚來說通常很好用,她氣血衝腦:“你以為我不敢?你以為我非要留在這裡受你氣?走就走!”
她轉身就跑出了房間,趴在欄杆上就對樓下客廳的林寧說:“小寧,收拾東西,我們走!”
她噔噔噔跑下樓,氣的胸口起伏:“我們走,把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
林寧仰著頭看看樓上:“姐姐,你和桑大哥吵架了?”
“他家這麼大,連一隻狗都容不下。”
“可是必竟,這是桑大哥的房子。”林寧小聲地道:“如果桑大哥不喜歡的話,我們硬留也是不對的。”
“你不是很喜歡小西?”
“可是桑大哥不喜歡。”
看著林寧低眉順眼的模樣,林羨魚有點心疼,然後就更生氣,恨不得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穿過牆壁砸死桑時西。
“冷漠無情,冷冰冰,沒感情,怪不得沒人愛他!”林羨魚有意好大聲,讓樓上房間內的桑時西聽見。
“收拾東西,我們走人!”
“姐姐。”林寧可憐巴巴的:“我們沒有東西收拾啊!”
林羨魚想了想,對哦,剛才就是空著手來的。
也罷了,沒東西收拾走的更乾脆一點。
她抱起沙發上的小西,扶著林寧:“我們走!”
林寧遲疑地:“姐姐,我們把桑大哥一個人丟在這裡真的好嗎?他不能動,也不能打電話給別人,沒人來理他,他就會餓死的。”
“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他保姆。”
“你不是桑大哥的特別護士麼?”
面對林寧的靈魂拷問,林羨魚在門口僵了一下。
怎麼辦,好像這麼走掉了,大桑的確會餓死,說不定在床上變成了乾屍,以後嚇到小朋友,這麼好的房子變成凶宅可就賣不出去了。
但,剛才大話都說出去了,還那麼慷慨激昂的,難道讓她回去跟他講,她決定丟掉狗然後臣服於他?
林寧最瞭解林羨魚的,知道她要面子。
“姐。”他跟她咬耳朵:“要不然,我們就悄悄的不出聲,桑大哥以為我們走了,等到他餓了,你再及時出現給他吃東西,他就不會生氣了對不對?”
林羨魚眼睛亮了亮,摸摸林寧的腦袋:“小寧真聰明,對,我們就這麼辦。”
她把狗狗放下來:“我留下來不是因為別的,是怕他餓死在這裡。”
反正桑時西也不能下樓來親自扔她的狗狗,他忘掉了自己是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