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在餐廳裡看到正在吃早飯的桑榆。
年輕真是好,昨晚這麼晚睡她的臉還是朝氣蓬勃的,連黑眼圈都沒有。
我在她面前坐下來,她順手把她的盤子推到我的面前:“嚐嚐這火腿,簡直了。”
“我不吃生肉。”
“火腿是熟的。”
“嘖嘖嘖,你還是太年輕。”我搖著頭。
“能讓食物變熟的不止是明火,還有時間。”她告訴我。
看著她的明眸,我沒聽懂:“什麼意思?”
“這種帕爾瑪火腿至少要在特定的環境裡存放兩年至五年以上,高溫環境會讓肉裡的微生物發生變化,肉質的分子結構變異,蛋白酶分解”
“說人話,聽不懂。”在學霸桑榆面前,我很像個白痴,我堅決要掩飾我的短板。
她簡明扼要地歸納總結:“總之,帕爾瑪火腿的安全性已經完全達到了成熟的標準。”
“我不管安不安全,總之沒煮過,烤過,蒸過,炒過就是不行。”
桑旗在我們身邊喝他的榨菜肉絲粥,這麼奇怪的粥他很喜歡喝,隔三差五就讓劉嬸幫他熬一鍋。
他被我們姑嫂二人吵的沒辦法看新聞,終於抬眼看我們:“這個問題值得你們爭執麼?”
“很值得。”我說。
他點點頭:“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
“二哥,我和二嫂打起來了,你幫誰?”桑榆這個問題跟那個著名的老婆和親媽掉水裡救誰的問題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還真挺有興趣看桑旗怎麼答。
他幾乎沒有思考,咬了一口麵包:“有我在,你們打不起來。”
“要是萬一打起來了呢,你幫誰?”
“沒有萬一。”
“不要避重就輕,你不會回答我分析給你聽,老婆是給你生孩子相伴一生的,妹妹算個屁。”我勾著桑旗的脖子給他洗腦。
“二哥,一奶同胞,血濃於水,我二哥是全錦城最帥的男人,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如牛毛,可是妹妹只有一個。”
“但是,我只愛夏至。”他在我的腦門上親了一下:“二位繼續吵,我要去公司了。”
“二哥,你等我,我也要去公司。”桑榆跟著站起來,這時桑先生走進了餐廳。
他眉頭緊鎖,我想他應該是得知了桑時西進醫院的事情,看他的樣子很是擔心。
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桑時西肯定是假裝的。
他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選這個時候?
桑先生剛剛坐下,桑榆忽然說:“爸,我要結婚了,通知你一下。”
“哦。”桑先生很明顯的心不在焉,應了一聲,可能覺得不對立刻抬起頭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要結婚了。”她居然還有臉複述一遍。
我沒想到她這麼瘋,直接跟桑先生這麼說。
“結婚?你跟誰結婚?”
“南懷瑾。”
桑先生困惑地向我看過來:“南懷瑾是誰?”
“出賣桑旗的那個人。”我說。
“哦。”桑先生擰緊了眉頭,繼續問我:“桑榆什麼時候談戀愛的?”
“確切地說,她沒有談過戀愛。”
“沒有談戀愛結什麼婚?”桑先生扶了一下額,他現在真的已經變得相當和藹了,正在往好父親上面發展,對於子女的婚事也開始真正地操心,反正我是這麼覺得的。
“結婚就結婚,要什麼理由?”桑榆還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下個星期三好不好?我的幸運數字。”
她說完就往外走,桑先生忍無可忍地喊住她:“桑榆!”
她悠哉哉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