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了十幾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國內,已經兩年沒有踏上端城的土地了。
穀雨往醫院門口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南懷瑾回頭奇怪的看著她:“你怎麼了?怎麼不走了?別擔心,咱媽的病不嚴重。”
“我這是近鄉情怯,你懂個屁,再說她是我媽不是咱媽,別套近乎。”穀雨白他一眼,邁步向醫院裡走去。
只有到了病房門口,病房裡面很安靜,穀雨墊起腳尖從門上的玻璃往裡面張望,一眼就看到了她爸爸正佝僂著腰蜷縮在病床邊上的小板凳上。
谷爸爸個子高,所以坐在小板凳上都是蜷縮著身體。
穀雨一看鼻子就酸了,眼淚湧出來。
她渾身上下找紙巾,這時一塊還帶著香味的手帕出現在他的鼻子底下。
南懷瑾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如果要哭的話,就趴在我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我給你一個最堅實的肩膀。
穀雨留意到那手帕上好像用線歪歪扭扭地繡著南懷瑾的名字,肯定是女孩子送給他的。
現在的女孩子為了討好他是什麼方法都用盡了,連手帕上面繡名字的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穀雨的眼淚瞬間就沒有了,嫌棄地將南懷瑾的手給推開:“你給我死一邊去。”
“你們女孩子怎麼總喜歡說這種話?死有時候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突發事件,好像沒有辦法選擇死亡地址。
”你閉嘴。”穀雨呵斥他:“我進去看我爸媽,你不要跟進來胡說八道。”
穀雨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還沒有出生聲就聽到爸爸說:“李護士,你看這個水是不是滴慢了?”
兩年沒見了,穀雨覺得爸爸的聲音都蒼老了很多。
穀雨喊了一聲爸爸,谷爸爸飛快地回頭看到了自己穀雨也愣住了。
其實穀雨爸還年輕,也沒有變得多蒼老,但是在穀雨的眼裡她爸爸好像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而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帶著呼吸管,好像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穀雨嘴一張就大聲的哭出來:“女兒不孝,來晚了。”
然後就抱著爸爸嚎啕大哭,南懷瑾站在她的身後目瞪口呆。
本來是挺溫馨的重逢場面,被穀雨演繹成了兮兮慘慘的生離死別。
穀雨的哭聲驚動了床上的媽媽,她剛剛做好了術前的準備,過一會兒醫生就來給她消毒量心電圖,然後就要推進手術室做手術了。
聽到穀雨這一嗓子谷媽媽睜開眼睛看到了穀雨,喊了一聲:“穀雨。”
穀雨正好哭得肝腸寸斷,聽到媽媽喊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因為術前6個小時不能喝水,所以谷媽媽的嘴唇上有一些乾裂掉皮,在穀雨的眼中就顯得形容枯槁。
穀雨撲過去大哭:“兩年了,我都沒有回來看你了,把您二老放在這裡不管不顧。”
穀雨越哭越傷心,越說越動情。
谷媽媽抬起手,輕輕地摸摸她的腦袋:“你不是在美國工作嗎?幹嘛搞的跟你私奔了一樣。再說我這是小手術。”
“也就是你媽嘴饞,上次我們團建那紅燒老鵝讓你媽少吃一點她就不聽,一連吃了好幾塊是不?就覺得不舒服送到醫院去來了。”谷爸爸插嘴。
“你不知道啊,那紅燒老鵝叫一個香啊!”
穀雨抹眼淚:“你們不要騙我,膽囊息肉真的不要緊嗎?有沒有做化驗什麼的,比如切片。”
“切什麼切呀,”谷媽媽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我這就是膽囊息肉,醫生醫生說開不開都可以,是我要求開的,開掉了放心一點吧,一了百了。”
穀雨哭的都冒出鼻涕泡了,她回頭向南懷瑾一伸手:“把你剛才那個絲帕拿出來。”
南懷瑾就摸出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