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的解剖科作業如期完成,當她完成最後一個縫合的時候,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高興地就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桑時西說:“我終於完成了,這下不會掛科了。”
桑時西用手帕擦掉她額頭上的汗珠笑著問她:“你一個人來解剖室做功課不害怕嗎?”
林羨魚正要回答說不害怕,但是想了想譚倩昨天晚上才跟她說的,撒嬌女人最好命,要時不時的在桑時西的面前表現出小鳥依人的一面。
於是林羨魚想了一下就點點頭:“害怕。”
“真的害怕?”
上次他到解剖室來找林羨魚,明明看到她一個人不亦樂乎的在裡面做練習還扮鬼嚇他,可是沒表現出半點害怕的樣子。
不管她害不害怕桑時西笑著說:“那好,以後你每次只要單獨上解剖課,我就來陪你。”
“真的嗎?可是我還有好幾年才畢業,你會每次上課都來陪我嗎?”
“你難不成每次上解剖課都得單獨開小灶?”
“那是不是隻要我單獨開小灶你都會來陪我,不論颳風下雨不管什麼時候發生什麼事?”
“當然。”
得到桑時西斬釘截鐵的回答,林羨魚當然也得小鳥依人的意思一下了。
她立刻跳起來摟住桑時西的脖子,嗲兮兮地說:“你真好,大桑。”
然後她就揚起腦袋,在慘白的燈光下她的嘴唇依然紅豔豔的。
桑時西不是沒有看懂她的暗示,他笑說道:“一定要在這裡表達愛意嗎?”
“這裡怎麼了?”林羨魚回頭看看,那具遺體正泡在閃著藍光的福爾馬林裡。
此時此地此景的確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從解剖室出來之後桑時西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午夜12點了。
那也就是意味著他們的新婚之夜過去了一半。
林羨魚有點抱歉的勾著桑時西的脖子說:“還好,還有一半的時間對不對?還不算浪費,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得把這千金給搶回來。”
桑時西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這種話都說得出口嗎?”
“這種話怎麼了?還有更說不出口的我也能說得出口。”
桑時西拉開車門跟她笑道:“先上車吧。”
林羨魚跳上車,不要臉兮兮的趴在他的耳邊說:“回家嘍,回家洞房。”
桑時西唇角掛著笑意發動了汽車。
他們的新婚之夜絕對算是最特別的,前半場是在解剖室度過的,後半場才會正常一點。
當桑時西開過一個街角,無意中扭頭往身邊的林羨魚看了一眼。
發現林羨魚的腦袋靠在椅背上。像小雞啄米一樣的點著頭,很顯然吵著鬧著要回家洞房的人快要睡著了。
桑時西在路邊停下來,在後面找了一個抱枕墊在林羨魚的腦袋下面,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
然後他重新發動汽車,往桑家的方向開去。
等紅燈的時候旁邊有人按喇叭把林羨魚給驚醒了。
她猛的醒來發現自己不但睡著了,還睡得差點流了口水。
她趕緊摸摸嘴巴坐直了身體:“大桑,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你睡吧。”桑時西說:“困了就睡好了。”
“那不行,今天晚上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怎麼能睡覺?”
林羨魚咬咬唇看看外面,大約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夠到桑家,桑時西開車實在是太穩了,林羨魚一不留神就要睡著了。
這樣可能不行,她睡覺那麼死睡著了雷都打不醒她。
她晃晃腦袋強打精神:“我不能睡,我不能睡。”
“想睡就睡吧,來日方長。”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