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喝茶,新茶是碧螺春,特別的清口,剛才吃的油膩被剮的乾乾淨淨。
桑太太的一句話讓我的手顫了顫,茶水燙到了舌尖,絲絲縷縷的疼痛。
我放下茶杯去看桑太太的面部表情,她仍然是微笑,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只能傻乎乎地說:“他沒有跟我求婚,我不知道。”
“但是他跟我說了。”桑太太也放下茶杯,兩根玉蔥般的手指,捏起盤子裡的瓜子剝起來。
她將撥剝好的瓜子仁扔在另一個乾淨的空盤子裡,我很麻木地看著她剝瓜子,聽著她繼續慢慢地說。
“你是桑旗第一個願意讓你出現在我面前的女孩,來之前我也想象了一下你的樣子,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我靜靜的聽著不說話,我也想知道我在桑太太的眼中是個什麼形象。
不多會兒她便剝了一小撮瓜子,將空盤子推到我的面前柔聲對我說:“葵瓜子裡含有不飽和脂肪酸和卵磷脂,很適合孕婦吃,可以提高免疫力。”
“桑伯母你真是博學。”我不遺餘力地誇獎她。
她笑的很好看,桑旗跟她長得真的很像,連笑容這母子兩人都是一樣的。
她抬起頭來仔細看我:“你很漂亮但也不只是漂亮,你的身上有一把火,那個火很可能會燒了你自己也會燒傷桑旗。”
桑太太說的話太深刻,原諒我懷孕了之後腦子就變笨了。
所以我沒有從她這句話聽出來她到底是贊成還是反對。
“放心,我不會像電視上放的那些惡婆婆一樣往你的臉上扔一張支票潑一杯涼水,桑旗很瞭解我,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放心的讓你來見我。”
我本來一個很健談的人,但是在桑太太面前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忽然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她的掌心幾乎沒什麼溫度,然後又匆匆地從我的手背上離開。
“基本上桑旗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但是我知道你們兩個認識的時間並不長,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就決定娶你一定不只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
桑太太看著我的眼神有一種無法訴說的不可名狀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把盤子裡的瓜子仁全都吃了,然後低低地問:“桑伯母,您只需要告訴我,你是同意還是贊成?”
桑太太笑了:“你愛桑旗嗎?”
她冷不丁這麼問我,我居然啞口無言,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我總覺得我和桑旗之間還沒有上升到愛的範疇。
桑太太用溼紙巾擦了擦手,從座位上站起來。
她並沒有說幾句話,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改,仍是淡淡的淺淺的微笑。
她看著我:“夏小姐,放心,我不會成為你們的阻礙。”
她已經轉身,但是又轉過身來,她漂亮的眼睛凝視著我:“你並不愛他。”
說完,桑太太便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轉身離去。
我看著她窈窕的背影發懵,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聽到臺上的那個小胖墩在繼續胡說八道。
“楚留香養好了傷和六指琴魔在華山頂上決一死戰……”
戰他奶奶的爪,我也從座位上站起來。
茶杯底下桑太太已經放了茶錢,我白吃白喝了一頓。
從茶館走出去,外面太陽晃的我刺眼
冬天的陽光是白色的,就像個無數瓦的白熾燈掛在我的腦袋頂上衝著我可勁地呲。
令我很意外的,桑旗就站在門口。
他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頎長的身形像一個畫報中的男模走到我的面前,他的身上摒棄了男模的油滑和摩登,卻有一種屬於他自己味道的時尚感。
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