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少奶奶燈芯頓了下,再次盯住芨芨,你想聽麼,耳朵給我。說著湊過身子,臉貼住芨芨臉,還想知道甚,我都告訴你。芨芨讓她怪怪的聲音嚇得不知所措,神態怪異的少奶奶燈芯噴出來的鼻息更令她抖顫,正要扭開身子,少奶奶燈芯猛地伸手扭住她耳朵,手指上尖利的銅指甲錐子般刺進芨芨耳墜,疼痛立時讓芨芨豬一般尖叫。
給我跪下舔!
芨芨還想反抗,狠毒的指甲卻讓她狗一樣乖乖跪下,舔起了地上的飯。
二柺子瞅了一眼,脊背立刻如刺刷刷了般疼痛難忍。
如果到此也就罷了,二柺子不會為受辱的女人鳴半點冤,她是咎由自取,合該。少奶奶燈芯卻是氣瘋了,氣炸了,再也容不得女人芨芨在她眼裡出現。芨芨舔完飯,剛爬起身子,還沒把復仇的目光抬起來,就聽少奶奶燈芯說,來人,給我把那對騷尿泡毀了!
早已等在外面的草繩男人跟木手子拿根繩子,三下兩下就將芨芨捆了,抬出去丟到她霸下的北廂堂屋裡,鳳香撕開芨芨衣裳,一對白晃晃的奶子彈跳出來,誰能想得到,正是這對不要臉的奶子,在燈芯坐月子裡意外地鑽進命旺的嘴裡,成了命旺天天夜裡唸叨的寶貝。
北廂房一片劇烈的抖顫中,女人芨芨堅挺雪白的奶子成了一片血汙,再也發不出誘惑男人的光芒了。
整個過程中,二柺子一言不發,緊咬住嘴唇,像是把什麼往下嚥。少奶奶燈芯真是恨死他了,要是他多少張口求點情,哪怕稍稍給她個臺階,也就罷了,他陰住臉較勁的兇姿勢只能讓少奶奶燈芯越狠地使勁。
看你硬還是我硬!她在心裡說。
夜裡,二柺子出其不意地摸進西廂房,一下子抱住了燈芯。這是他當上管家後第一次向燈芯發起進攻。他也是氣瘋了、氣炸了,再想不出別的法兒。燈芯讓他的舉動驚愣了,一時忘了還擊,任他的嘴在臉上亂親亂咬,二柺子伸手掀開衣襟的一瞬,愣著的燈芯才醒過神,一把開啟手說,你吃了豹子膽了。二柺子說,你打壞芨芨,我就得睡你。
燈芯咬牙說,你不怕我喚人廢了你。
二柺子徒然地笑笑,怕我就不來了,我熬了三年,熬夠了,不想熬了。
燈芯跳下炕,亮出明晃晃的剪子。二柺子只一下就奪了過來,擰住女人胳膊,我再跟你說一遍,你不要太欺人,兔子急了還咬人,我二柺子的耐心是有限的。說完一把搡倒燈芯,轉身出去了。
燈芯僵在屋裡,眼裡一片空茫。
更深的悲哀籠罩著二柺子。
儘管在燈芯面前耍了威,可心裡,還是不由得怕。
二柺子其實是一個最沒脊樑骨的男人,這種男人弄點小事兒還行,弄大事,不行。二柺子為此痛恨自己。他真是羨慕管家六根,要是有他一半狠惡問題也就簡單了。
在女人燈芯身上,二柺子算是嚐盡了苦頭。再加上東家莊地,二柺子直覺面前橫了兩座大山,饒不過去。
女人給了他甜頭卻又牢牢地為他關上了門,這讓二柺子陷入欲罷不能的尷尬境地。他曾無數次想過要強行壓倒女人,把那夜的感覺找回來。可一觸到東家莊地的目光,二柺子堅硬的心便萎縮成一片。這個老男人以無比刻毒的目光摧毀了他的一生,只要那目光輕輕朝他一掠,所有的底氣瞬間化成沮喪,令他懊喪得抬不起頭來。
二柺子至今還記得東家莊地摧毀他的那一天,那是一個陽光暗淡、空氣裡彌散淡淡腥味的秋日的下午,沒人一起玩的二柺子孤獨地站在下河院,八歲的他已懂得惆悵,他不敢動院裡的一草一木,稍不留神屁股就成了別人撒氣的地兒。屠夫爹死後跟著當奶媽的娘進了下河院,沒想竟連娘也顧不上疼他。這個下午院裡的人都忙打碾去了,二柺子呆呆站了許久,想到娘幹活的廚房去玩。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