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有人還站在角落處的綠蔭下乾等著,角落處的綠蘿藤因為有些年份了,枝葉相纏的,站在下面倒是能遮擋些熱意的。
許是特意找了背光的陰涼處,此時他也只望到一個清瘦的背影。
可是也不知道什麼緣故,才漫漫一看,心頭是沙沙作響著,有幾分後知後覺的遲鈍著,彷彿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也絕不可能在這裡再看見她,可是卻又洞若觀火的清明如鏡著。知道再也錯不了,便是她。
周邊是一如既往的安靜著,乃至連花草的清香味都能聞得見,露水的溼氣沾了這豔陽天,還有點緩緩的餘熱散在空中,一切都還是如平常的從容有序按部就班著,但是大腦裡只覺得鬨鬧,沒有緣由的鬨鬧,可是於那鬨鬧紛沓中還是辨出了她的背影。
“方姨,你先進去吧。”周承安說時甚至都沒有轉身,可是於那平淡乏味的語調中,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起伏悲悸上來,雖然微小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哦。”好不容易快走到周承安身後的方梅榕雖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也是無比恭敬的應道。她們做下人的,就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聽什麼時候不該聽。尤其是那些明顯不該涉足的壁角,即便好奇心再大,也是要鮮明的做出堅定的態度的。
因為倒的是冷水,方梅榕回去的時候便走到其中的一株牡丹前,把茶水倒在了泥地裡,這才轉身進屋了。
周承安出聲的時候,即便潛意識裡想著永遠再也不要和此人有任何瓜葛的夏芸還是轉身過來了。
她一轉身,這明晃晃的太陽光正好直射她的視線,視線裡有些花白,周承安的面容也並未看得真切。
仗著身高,周承安倒是看得無比清晰,她臉上的汗水此時正是顆顆往下滑去,偶有幾顆匯到一起,便愈發歡快的往下淌去。許是額上出汗太多,原本厚重的齊劉海此時有大半都已經汗溼的濡貼在額際上,想必是不會舒服的,而她似乎絲毫未覺。
他見著她的眼睛連著眨了下,那睫毛也跟著快速的闔動起來,大約是汗水進了眼睛,有些激到眼睛了。
“天熱擦下汗吧。”周承安說時早已遞出一片手帕,本來是下意識的抬手要替她擦下臉上的汗水的,只是手剛抬起,就對上她的目光,這才猝然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即便立馬說了出來,還是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味。
畢竟他這抬到半空的手勢,她是分明看到了的。
“不用了。”夏芸隨即反感的應道。
“要不你自己擦吧。”周承安知道她不願再和自己有任何的肢體接觸,可是見著她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大半,說時還是繼續遞了手帕過去。
他只是不知道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想想也未嘗不是件可悲的事情。
“我都說了不需要了!”夏芸分明已經對他反射性厭惡了,見著他將手帕遞近了些,想也未想便唯恐不及的伸手大力一推。那手帕周承安本意就是要遞出去的,自然沒有拿穩,夏芸這麼一推搡,隨即就輕飄飄的落到地上去了。
“大清早的,這是演得哪一齣啊?怪不得最近我天天一起來就聞到股狐臊味!”門口處忽然傳來林姝那無比高亢的分貝。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覺得周渣渣其實也挺深情的(⊙o⊙)…
☆、第十四章
她身上還是帶了股濃重的酒水味,才到大門邊,人未走近酒味卻先散發開了。林姝的酒量其實可算得上高人一籌,而且不管喝了多少的酒下去,臉色也不會變個半分,還是白皙的如平常時分,只是那踉蹌的步伐還是能看出她多少是喝高了的。
林姝昨天從林家出來後,便隨便叫了幾個相好的包廂喝酒去了。那些酒水都是她買單的,眾人也樂得去點價格不菲的酒水。她自己也喝得痛快,瘋鬧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