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愈發多了起來。
他伸手接下東西,並不離開,反而坐下來,見蘇不語疑惑地看向他,淡然說道:“臣正好有要事與皇上商議,索性就在太后這等皇上來。”
“哦……”蘇不語欲言又止,僵在那裡看他自得地喝著茶。
過了幾許,似乎確定他真的不會走,她索性也破瓦罐破摔——
她或許都沒當他是男人,當著他的面便撩起長裙,將她秀美的蓮足放入潔白的羅襪之中,只是簡簡單單的動作卻被她做得媚態縱生,讓人遐想無限。
陸行見過太多邀寵的女子,只是從未有人能像蘇不語這般,明明是至純的容顏,舉手投足卻帶著天然的媚,不必刻意勾引便牽人魂魄。只可惜她進宮時,老皇帝已經是病入膏肓,無心美人,否則她必寵冠六宮……
蘇不語套上了鞋襪,也不喚人進來,而是自己梳妝。
陸行看著她那一頭長髮在她的手中一下子盤成了髮髻,又看著她輕描淡妝,原本稚嫩的臉一下子便多出了端莊來——
如此她便像了幾分太后該有的模樣,只是他卻莫名不喜她臉上的這些妝容,就好像最無瑕的美玉蒙了灰。
“兒臣給母后請安……”蕭清宴一臉歡喜地進來,在見到陸行時猛地地止住笑容,像老鼠見了貓般瑟縮了一下,“陸、陸掌印……”
陸行站起身,走近新君,他身量高即便銷瘦,也給了蕭清宴不小的壓力。
少年帝王低著頭一連往後退了數步,看著反倒陸行更像是主子。
將蕭清宴一系列的反應看在眼底,陸行無悲無喜,甚至覺得有些無聊,他還算規矩地朝蕭清宴行了一個禮:“臣在此等陛下多時了。”
“陸、陸掌印有什麼事嗎?”小皇帝結結巴巴地問著。
“過幾日便要萬國使臣來朝見……”
“一切都由掌印來安排!”蕭清宴不等陸行說完,朝他討好地笑了笑,一副自己不管事的模樣。
陸行只覺得喉嚨有些癢,順手拿出錦帕,捂住嘴時率先入鼻的是那清雅的淡香,他垂眼一看,是蘇不語還他的那一塊。
“陛下既然說了,那就按照往年的慣例照辦吧。”陸行輕描淡寫,彷彿之前說有要事一定要等著的不是他。
蘇不語和蕭清宴兩個人眼巴巴地看著陸行,似乎都盼著他自行離去,可陸行偏偏不開口,就站在那裡。
三個人沉默良久,氣氛怪異。
最終還是蘇不語開了口:“哀家做好靴子了,皇帝你來試試看。”
蕭清宴小心翼翼地看了陸行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朝蘇不語走過去,又偷偷看了陸行一眼,才敢坐下來將新靴子換上。
比起他登基時敷衍做出來的靴子,蘇不語的這雙靴子下足了功夫,蕭清宴一穿上便感覺出了不同,曾經的步履艱難一下子變成了健步如飛。
他走了幾步,朝著蘇不語燦爛笑開,臉上的梨渦明顯,“謝謝母后。”
蘇不語回以他溫柔一笑,伸手點了點他臉上的梨渦,“皇帝喜歡便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