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貪心,我不該去,也不該再拉住掌印……”
蘇不語鬆開手,鬆開了她手中最後的那點衣袖。
陸行卻是猛地用手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困在了他與博古架之間,蘇不語驚地仰頭看向他,正對上他黑漆漆的眼眸。
“蘇不語,”陸行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只是一個太監,你便不把我當做男子,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勾挑?”
蘇不語迷茫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他的眼太過深沉,深得她想逃開,可她已經無路可退。
陸行低下頭,他與她鼻尖相抵,呼吸交錯,唇與唇之間不過毫釐。
他撥出的氣有些粗,努力剋制住自己,偏偏蘇不語不懂得他眼中的隱忍,她輕啟紅唇,還帶著哭過的鼻音,酥軟地喚著:“掌印?”
紅唇飽滿而溼潤,微微張啟,像是在邀請。
陸行只覺得繃著的弦一下子斷開,俯身便咬住了蘇不語的唇。
她的唇如她的人一般軟綿,陸行的眸色愈發深沉,只是他顯是不懂得與人親近,咬得又兇又狠,將蘇不語的唇都咬出了血。
口中的血腥漫開,他才放開蘇不語。
“掌、掌印?”蘇不語迷茫而委屈地叫著他,唇角上猶有他咬出的血痕,那一點紅在她純淨的面容上顯得格外魅惑。
陸行的眼比這夜色更加濃稠,再次俯身,輕輕舔過蘇不語的傷口,零碎的夜光照在他清冷的面容上,半明半昧,徒生了妖冶。
蘇不語垂眸,不得不在心底暗歎,陸行當真是生了一張好皮囊,不動情時如仙,動了情便似仙墮成妖。
她的齒咬住他舔過的地方,眼裡的淚不知是惱的還是羞的,瑩白的臉更是染了胭脂,讓人更想將她擁入懷中。
陸行蒼白而冰冷的手指慢慢撫過蘇不語咬過的唇,輕笑了一聲,“太后娘娘,您贏了。”
他以為自己設了陷阱,引她入甕,卻不知道他才是不知不覺陷進去的那個,無法自拔,不可回頭。
“掌印什麼意思?哀、哀家不明白。”蘇不語有些結巴地說著。
陸行放開了她,站直了身,望向天上的孤月,“娘娘放心,臣不會為難蘇家。”
蘇不語猶豫了一下,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就這一次……下一次必不會叫掌印為難,掌印想要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
她的語氣裡還有幾分羞惱,卻又有為他著想的柔軟,陸行難得愣怔。
她不等他回神,鬆開他,整了整歪掉的帽子,“天色已晚,哀家不便久留,先回去了……”
蘇不語疾步朝外走去,卻沒有想到陸行跟了上來。
他跟在她身後,手裡拿著照明的燈籠,不輕不重地說著:“夜路難行,臣送太后回去。”
雖看不到他的神情,卻能從他的聲音裡聽出淡淡的愉悅。
“不、不必……”
蘇不語想拒絕,就聽他淡淡嘲諷著:“臣不過是一個內宦,娘娘怕什麼?”
這句話從他嘴裡出來,有一些怪異,畢竟身為掌印太監,他卻始終在她面前稱臣。
蘇不語回首看向他,月華傾斜於他身上,清瘦的男子眉目遠山,比畫更深邃,若非身著太監服,何人能看出他是一個宦官?
望眼整個京城,又有哪家公子比陸行矜貴?
可她像是故意提醒陸行一般,咬住了受傷的唇,略帶控訴地看向他:也不知道她唇上的傷是誰咬出來的?
陸行臉上有了些許笑意,走上前,如在人前伺候的太監一般,向她伸出了手,動作畢恭畢敬,眼裡卻是不容拒絕。
蘇不語半抬眸看向他,又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的手指骨節分明,銷瘦卻也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