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盯著她額間的傷口與面上的塵土,不避諱地拿出錦帕輕輕擦拭掉,“太后為何如此在乎皇上?”
他的口吻極冷。
蘇不語對著他眨了眨眼眸,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哀家自是不願意皇帝出事,就像……我不想你死一樣。”
她淺淺補了一句,被包紮得不靈便的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
陸行垂眸看向她,指腹上還留有她肌膚的細膩,心底的不痛快竟因為她的後半句話而散掉了些許。
“臣會護皇上週全,太后不該將自己置身險地。”他淡淡說道。
“下次……”蘇不語剛想開口就觸到了他變冷的目光。
當陸行板下臉來,看上去格外叫人畏懼,他硬聲說道:“沒有下次。”
蘇不語偷偷瞄了他一眼,此時馬車一個顛簸,她便順勢倒了過去,整個人撲在了陸行的懷裡。
陸行的手不自覺地掐住了蘇不語的細腰,以防她跌倒。
只是軟玉溫香抱滿懷,陸行難得地愣怔了幾息,她的腰太細,細得好像他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折斷,她的身子又太香,曾經能壓住他喉間癢意的香味不知何時叫他生出了燥熱……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小太后是不是故意的,只是蘇不語仰起頭看他時,眸子清澈,隱隱還帶著幾分對他容貌的感嘆——
她大約並不拿他當做男人。
蘇不語在他懷裡呆了一下,才慌忙起身,羞赧笑道:“多謝掌印。”
陸行盯著她微微張合的紅唇看了許久,才慢慢移開視線,“太后不必謝臣。”
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緩緩開口:“太后還想臣護皇上週全嗎?”
蘇不語一雙眼眸忽地變亮,一臉驚喜地看向陸行。
陸行卻是輕笑了一聲,他生得清冷,不笑時高高在上、叫人敬畏,笑開時卻是霽月清風,叫人挪不開眼睛。
“只是臣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蘇不語急急地問道。
陸行暗了暗眼眸,耐著性子說道:“如今不急著說,但是你需先答應我,你且放心,總是你能做到的。”
蘇不語心無城府地點點頭,全然信任地看著他:“好,我應下了。”
她甚至沒有發現他方才換了稱呼,也沒有尊稱她為太后。
陸行看著嬌軟的太后全然不自知地踏入他早早備好的陷阱之中,勾起唇角,眼眸裡多出了一縷笑意。
到了慈寧宮,陸行依舊不避諱地將蘇不語抱了進去,哪怕蘇不語小聲抗議著:“哀家只是手受傷了……”
他只淡淡看了蘇不語一眼,蘇不語大約想起她還求著他,立刻閉上了嘴。
蕭清宴也一直跟著,他見著陸行將蘇不語抱到床上,心裡是說不出來的異樣,急忙開口:“母后是為了保護朕才受傷,朕留下來照顧母后。”
他們本就有著母子之名,他留下來天經地義。
陸行卻是硬生生隔開了他與蘇不語,“皇上也受了驚嚇,臣送皇上回去休息。”
語氣不容置疑。
蕭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