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不語。
“聽說你在姜國遇到了從司家逃出去的狐狸精。”司曜狀若不經意地問道。
“是呀,”蘇不語極為自然地應著,“只是狐狸狡猾,匆匆一見之後便再也尋不到她了呢。”
那隻狐狸亦是司家的家妖,於三年前從司家逃了出去。
“是嗎?”司曜反問,聲音輕柔似水,若是對上他的眼,只會叫人更加沉醉,若是俊美的國師光憑外貌便能玩弄人心與妖心,這些年也有不少主動歸順於國師的妖。
蘇不語卻是握了一下拳頭。
她很快便鬆開了拳頭,笑著應了一聲“是”,臉上的笑容愈發動人,卻被司曜一把拉入了懷中。
她趴在他的懷裡,雙手似無骨一般地環住了他的脖頸。
四目相接,他與她的笑還是如此相似,只是他的眼漆黑似夜,而她的眸明亮如星。
司曜捏了一下手指,隔空取物地拿出一張上等的白狐皮。
他將白狐皮披在蘇不語的肩上,輕輕地將她的秀髮撩起,“這塊白狐皮披在你身上倒也般配。”
蘇不語驟然僵住,這是狐狸精的皮。
司曜感受到了她的僵硬,愈發笑得溫和,他伸出手,抹了一下蘇不語的額頭,從前用硃砂畫上的花鈿已經淡得快看不出來了,只要再差一點點,蘇不語便能逃出他的掌控——
只可惜,終究是差了那一點點。
“不語,你若是不出手幫狐狸精,我怕也不會發現,你看看,無謂的善良終究是害人害己。”司曜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有些沉。
蘇不語沒有避開,直對上了司曜黑漆漆的眼,“她不過是一隻無關緊要的狐狸,司家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放她自由也不行嗎?”
她似是問出了埋在心中多年的疑問。
司曜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卻並沒有笑意,“既是我司家的家妖,要麼聽話要麼死,只有這兩條路。不語,你與那些妖是不同的,但是也不要妄想不該有的,下一次可不是剝了狐狸皮這麼簡單了。你要記住,我永遠都是你的主人。”
他用手捧起蘇不語的臉,“你既不喜歡這個花鈿,我便幫你抹去。”
司曜的手指從她的額前劃過,只可惜蘇不語還未感受到束縛的消失,便見到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他以自己的血在她的額間重新畫上印刻——
並不是簡單的印刻,是再也無法抹去的伴生咒。
“從此之後,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司曜這般說著,蘇不語的眼眸第一次暗了下來,如萬千星辰消散在黑夜之中,司曜本以為這便是他所期盼的,可真當她的眼眸不再明亮,他的心竟然變得有些沉悶,悶得不像一貫從容淡定的他。
他難得撇開了頭,將目光虛虛落在了遠處,“進宮去。”
那一句“這是最後一次”還沒有出口,他便聽到了蘇不語應出一個“好”字。
司曜重新看向她,心中的沉悶無邊地擴散開來,突然說道:“你若覺得厭煩……”
蘇不語側頭看向他,彎眉笑著,“既是你所期盼,我有何厭煩?”
司曜的心重重跳了一下,眸色深沉地問道:“你對我使用媚術?”
蘇不語從他的懷裡站起來,垂眸看向他,緩緩笑開:“我可不敢對你使用媚術呢,我先下去準備了,便不打擾國師大人休息了。”
女子不帶一絲的眷念,轉身離去,徒留一室的餘香。
司曜按著自己的胸口,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他死死盯著蘇不語離開的方向,反覆告訴自己,他用了十年的功夫,等的便是如今,絕不可功虧一簣——
如今的天地氣運越來越多地凝聚到帝王的手裡,他已經沒有時間再去雕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