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她為復仇而來!
蘇不語見過蕭景桓之後沒幾日,便傳來了蕭景桓在獄中發瘋的訊息,只是就算他瘋了,依舊無法改變斬首的命運。
蘇家被流放的那日,蘇不語換了一身素裝,前去送行。
她站在城牆上,遠遠地看著曾經風光的慶國公與馮氏戴著枷鎖朝北方極苦之地出發,也許走不到三萬衛,他們就會在路上喪命,就算能活著走到三萬衛,也只是苦難的開始——
體內一口濁氣輕輕吐出來,是原主心中的怨氣散去。
雖然原主的心願只是護蕭清宴周全,可“她”大抵還是怨恨將“她”做了祭品的蘇家人。
天空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蘇不語從城牆上下來,便見到白衣玉面公子撐著紅傘向她走來。
蘇不語認識陸行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穿白色,他本就生得清雅,素淨的顏色更襯得他不食人間煙火。
陸行將傘撐在了她的頭頂,那雙清冷的眼因她而染上了人間煙火,“我來帶你走。”
他的話有些歧義,蘇不語卻是將手交到了他的手中,輕輕應了一聲:“好。”
自從平王被除之後,蕭清宴明面上依舊敬著陸行,暗地裡卻是動作不斷,頻頻在六部中安插自己的人。
陸行就像沒有發現一樣,由著他去。
蘇不語更是不再垂簾聽政,小皇帝的權勢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有皇帝的架勢。
七月流火,最是炎熱之時,北方邊境傳來了戰事。
蕭清宴與底下的人商議許久,最終決定御駕親征,以此收回兵權。
陸行沒有反對。
蕭清宴御駕親征得很順利,只是他還未回京,就傳來太后薨了的訊息。
“不可能!”蕭清宴當即否認,他不顧身邊人的勸阻,只帶了一隊親衛,日夜兼程趕回皇宮。
蕭清宴連盔甲都沒來得及換下,就直接奔向慈寧宮,當值的素心與張順來依舊恭敬地守在門前,只是殿內再也沒了那個赤著腳迎向他的女子了。
他陰沉著臉,壓抑著心底的慌張:“太后人呢?”
素心冷靜地回道:“天氣炎熱,陸掌印命人直接出殯了。”
“他一個太監憑什麼做皇家的主!”蕭清宴一腳踹翻了眼前的案几,上面的盒子翻落,內裡的針線散落了一地。
他認得,那是蘇不語的針線盒。
落在地上的銀針刺眼,刺得他滿目通紅。
“陸行呢?朕要見他!”蕭清宴緊緊握著腰間的刀,眉宇間盡是殺氣。
素心沉默了一下:“娘娘走後沒幾日,掌印便也跟著去了。”
蕭清宴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抽出了腰間的刀直接架在了素心的肩上,“陸行以為這麼拙劣的死遁能騙得了朕嗎?”
素心沒有膽怯,只從懷中掏出一對龍鳳玉佩奉到他的面前,“娘娘說見不到皇上的弱冠之禮,亦見不到皇上大婚了,唯將這一對龍鳳玉佩留給皇上。”
蕭清宴愣怔了許久,才接過了這一對龍鳳玉佩,他大體明白蘇不語的意思,只是他不甘心——
他掩著面,不叫眼中的淚水流下來:“朕明明說了,朕不在意陸行,你為何就不能留下來?為朕留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清宴才緩緩放下手,收起了刀。
他淡淡地看向跪在那裡的素心:“朕不殺你,免得她回來以後怨朕。”
五年後·江南水鄉
錦安堂是城中遠近聞名的藥鋪,價格公道,品種齊全,坐堂的大夫醫術更是了得,故而門前總是擠滿了人。
午時剛過,本是最忙的時候,前堂的掌櫃卻匆匆跑來,對蘇不語說道:“姑娘,有位公子自稱是您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