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不過是個太監,而蕭清宴才是他稱帝路上真正的絆腳石——
小皇帝總是要殺的,至於蘇不語,他勢在必得,他不僅想要她的身,亦想要她的心,想要她再一次溫婉而縱容地看著自己。
蕭景桓的眼裡唯有蘇不語。
蕭清宴握緊拳頭,面上卻轉向蘇不語,可憐兮兮地說道:“難得小皇叔也在,母后能否讓兒臣多待一會兒?”
“太后這裡當真熱鬧。”未等蘇不語回答,陸行帶著強勢從外走來,叫屋內一下子沉靜了下來。
三個男人各自一方,相互打量。
陸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蕭清宴掛在腰帶上的香囊,圖案別緻,鮮豔亮澤,顯是新做的,幾乎不必揣測,便知道是蘇不語做的,他的指腹不自覺地便摩挲了一下。
蘇秀歌終於察覺到了屋內的氛圍有些凝重,悄悄地看向眼前的三個男子,不敢發聲。
蘇不語看著他們三人,似有若無地嘆了一聲氣,柔聲說道:“太傅恐已在御書房候著,皇帝還是早些去吧。”
陸行與蕭景桓齊齊看向蘇不語,眼眸裡光影翻滾。
蕭清宴笑得愈發燦爛純良:“兒臣聽母后的。”
他利落轉身,揚長而去。
三個男人的鼎立變成了兩個男人的對峙,卻因為蘇不語對蕭清宴的偏袒而變得索然無味。
蕭景桓的目光始終都落在蘇不語身上,他入宮只是為了見她一面,只可惜礙眼的人實在是太多。
站在蘇不語身邊的蘇秀歌初以為蕭景桓看的是自己,羞紅著側過臉去,卻在看到蘇不語的臉時微微一愣。
蘇秀歌拉住蘇不語的手猛地一用力,蘇不語顰眉看向她,“秀歌,你怎麼了?”
蘇秀歌像想到了什麼,突地說不出話來。
“蘇二姑娘,這裡是宮裡,並不是慶國公府。”陸行邁上前,擋在了她與蘇不語之間。
帶著蕭殺之氣的掌印太監叫蘇秀歌嚇得連連退了幾步,後背直接抵上了蕭景桓。
她仰起頭,從下往上看向自己的未婚夫,蕭景桓的手虛虛扶住她,目光的方向卻沒有變動——
這一次,蘇秀歌愈發確認,蕭景桓深情款款看的人不是她……
蘇秀歌臉上的粉紅一下去褪去,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卻也知道絕不能被蕭景桓發現她的異樣,勉強笑著說:“姐姐、太后娘娘,臣女不是故意的,只是許久未同太后親近,有些激動……”
蘇不語看向蘇秀歌,也不為難她:“秀歌也該回去了,便勞煩平王送她回慶國公府。”
蕭景桓瞥了陸行一眼,笑著道:“本就是一家人,應當的。”
蘇秀歌用力捏住自己的羅裙,只覺得蕭景桓的這個“一家人”有著太多的曖昧,她早該發現的,在馬場的時候就該發現……
蘇秀歌失魂落魄地跟在蕭景桓身後離去,屋內只剩下蘇不語與陸行兩個人。
“陸掌印似乎有話要說?”蘇不語看著面無表情的陸行,笑盈盈地走上前一步,像是習慣了一般,扯著他的衣袖。
陸行低頭看向像是從未怕過自己的小太后,手指磨了磨,似是不在意地問道:“皇上身上的香囊,臣從前未曾見過。”
“是呀,哀家新做的,掌印可喜歡?”蘇不語掩嘴笑著。
陸行盯著她的笑,神情清冷,眼裡卻帶了幾分戾氣,“娘娘說笑了,掛在皇上身上,與臣有什麼關係?”
蘇不語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來,那荷包遠比蕭清宴身上的要繁瑣一些,也更費功夫。
陸行看了一眼荷包,又看向蘇不語,小太后似乎還帶著幾分送不送的猶豫,他已眼疾手快地從蘇不語手上奪了過去,“這可是給臣的。”
“嗯,”蘇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