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獨自進宮的。
一是慶國公託她帶了一封信給蘇不語,二是她有求於蘇不語。
“姐姐,平王曾經是你的未婚夫,我不想嫁給他,你幫幫我。”一旦發現蕭景桓的目光追隨著蘇不語,蘇秀歌便不願意嫁給蕭景桓了。
“這事不是哀家能做主的,”蘇不語慢慢說著,“婚是母親求皇帝賜的,你若不想嫁還得告訴父親母親。”
蘇秀歌僵在了那裡,她自是第一時間找慶國公與馮氏想要解除婚約,只是一貫寵她的父親頭一回狠狠罵了她,同她說不嫁也得嫁。
而馮氏在得知她是因為蕭景桓的心裡有蘇不語才不肯嫁時,只同她說:“秀歌,時至今日,你只能嫁給平王,平王是有大出息的,爹孃也是為了你好。至於你大姐,她呀是個薄命之人,威脅不到你。”
蘇秀歌被家裡人寵得有些天真,卻不傻。
她隱隱聽出馮氏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打量向蘇不語,大姐待她極好,可她終究是馮氏的親生女,只能站在馮氏這一邊,哪怕馮氏極有可能要謀害蘇不語的命。
蘇秀歌走後,蘇不語便尋不到她帶來的那封信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她這幾日趕製出來的靴子。
蘇不語勾了勾唇,讓素心給自己備了一套小太監服。
陸行回直房時,遠遠地便看到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背影十分熟悉,像極了一個人。
他走到小太監的面前,冷冷瞥了一眼,徑直朝著屋內走去,小太監跟在他的身後,也進了屋。
不僅進了屋,還關了房門。
陸行極其淡漠地坐到了書桌前,而書桌上擺著兩樣東西,正是蘇不語要找的書信與靴子。
傀儡太后(十五)
蘇不語委屈地走上前, 小心翼翼喊著:“陸掌印。”
陸行只用眼角的餘光從她身上一掃而過,她如今和那日她悄悄出宮穿的太監服是一模一樣的——
他看著她一點點地靠近,疏離而高高在上地質問:“沒人教你當我房裡當差該怎麼當嗎?”
既然她要扮成小太監, 那他便遂了她的願。
蘇不語抬眸對上陸行冰冷的眼眸, 但是他必然不知道此刻他緊繃的身子與額角的青筋, 將他的心思出賣得一乾二淨。
“掌印說的是, ”蘇不語柔柔地應著,“奴確實不知道怎麼伺候人,掌印教教奴,好不好?”
這個“奴”字從蘇不語的口裡出來, 格外繾綣, 似三月的楊柳枝輕撫水面, 漣漪泛泛未曾停。
陸行的拳頭緊了緊, 目光落在書案上,便能見到那雙她為別人做的靴子, 心底再多的波瀾都冷了下去。
蘇不語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雙做好的靴子上, 淺淺笑著:“不若奴來伺候掌印換鞋。”
她伸手拿起那雙靴子,又蹲在陸行的腳邊,似乎真的打算去脫陸行的靴子。
陸行素來喜潔,他的靴子並不髒,可再幹淨那也是穿過的鞋, 是汙濁之物……
眼見那雙細嫩乾淨的手就要碰到他的靴子——
陸行清冷的眼裡凝聚了怒氣,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將蘇不語抱了起來, 讓她被迫與自己面對面。
“太后娘娘!直說有什麼事要求臣便是, ”他咬著牙, 聽出了幾分恨意, “皇帝既不是你生的,也不是你養的,何至於為了皇帝做到這個份上?”
蕭清宴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她如此放在心上,她又怎麼可以為了蕭清宴做到這般地步?
她又將他至於何地?
陸行心中的嫉妒翻湧,看向蘇不語的目光冷若寒潭。
蘇不語怯生生地拉住他的衣袖,像往常一般輕輕扯了扯,“掌印這個樣子有些嚇人……”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