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劍,卻謹慎地沒有上前,他了解蘇不語,沒有萬全之策,她是不會主動把他引出來的。
然而當他再次見到獨孤牧站在蘇不語的身邊,忍不住回想起千年前的那一幕幕,那些他旁觀的、獨孤牧與蘇不語的恩愛,心底的戾氣不斷湧出,周邊的陰氣也在他的身邊聚攏。
司曜本就沒了肉身只留了魂魄在世上,一旦生出了戾氣,便會不斷吸納陰氣,越來越多的黑氣纏繞在他的身邊,隱隱有要吞噬他魂魄的趨勢。
很快,司曜便回過神來,驚覺自己輕易中了蘇不語的計謀。
他劃破自己的手指,靠著身體的陽氣驅散陰氣,再看向蘇不語,眼中的淡定再難維持,忍不住問道:“不語,難道你一點都不念你我之間的情分嗎?”
蘇不語是存了讓他魂飛魄散的心思。
那邊他一手養出的妖淺淺笑著:“司曜,我以為你是知曉的。”
從他對她下咒印困住她時,他與她之間的結果便註定。
“你恨我。”司曜的眼神晦澀,其實他早已知曉,否則蘇不語不會寧可捨棄肉身也要逃離他。
只是他做了千年的孤魂,蘇不語是他唯一存於這世間的執念,不管她愛也罷恨也好,他總是要將她留在他身邊的。
“不,”蘇不語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恨你,倒有幾分感激你。”
比起妖身,她現在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不過縱然有現在的際遇,也無法改變她想要殺司曜的心。
司曜閉了閉眼,心有不甘地問道:“你本就是菟絲花,依附於宿主而活,我主動成為你的宿主,不好嗎?”
他教會了她世間萬物,包括她如今拿來對付他的法術,若沒有他便也沒有今日的她。
“我的宿主是誰由我自己決定。”蘇不語挽起耳邊垂落的髮絲,將隱藏在髮間的符紙抽出甩向司曜。
司曜的破邪劍沒能防住這張符紙,他只覺得胸口似燃起了一陣火焰,灼燒著他的魂魄。
他眼眸暗沉,主動吸納起周圍的鬼氣,以滋養自己受損的魂魄。
許是吸收了太多的鬼氣,司曜的雙眸泛紅,他笑著對蘇不語說道:“你確實算計了我,只是你還是不該選擇這樣的聚陰之地,我若為鬼,無人能敵。”
“未必。”不知何時,破舊的鋼筋上站著一個僧人,那僧人手中拿著如血的金剛杵,眉間的硃砂痣亦如他手中的金剛杵,猶如剛見了血一般。
他天生悲天憫人之相,然而這會兒渾身卻不見半點慈悲,渾身的靈力裡透著幾分古怪。
眼前的不厭,便是蘇不語看著也有幾分陌生,她不確定地喊道:“不厭?”
不厭低著頭沒有去看她,只是輕聲說著:“你先離開,我來對付他。”
“人都到齊了。”司曜面上笑著,眼中的戾氣卻越來越重,明明鬼氣讓他渾身靈力充裕,可胸口的灼燒卻越來越烈——
還有他始終不願意承認的心慌,從千年前蘇不語不見之後便落下的心慌。
他不再維持面上的淡雅,出口嘲諷道:“不周寺的佛子沒有成佛,卻沉淪在輪迴之中,多少有些可笑。不過就算是輪迴轉世,不厭你怕是也沒有幾回……”
不厭沒有等司曜將話說完便出手,金剛杵撞擊在破邪劍上,彷彿又回到了千年前的那一戰。
司曜的魂魄不穩,而不厭也在千年的輪迴裡削弱了靈力,千年前他們旗鼓相當,千年後他們仍舊在伯仲之間。
在他們的交手之間,蘇不語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厭的不同,眼前的不厭當真有些不對勁。
或則說,從不厭拿到他手中的金剛杵開始便不對勁了,而司曜又為何要將不厭的金剛杵同破邪劍封印在一起?
蘇不語垂著眼眸沒有說話,過